宁静城的悲伤2降生
春风吹醒了熟睡的大地,花草树木都染上了五彩的色。顽强的小草破土而出,在春风里绽放笑颜,杏花梨花在一夜春雨后欣然开放了。解冻的灵河发出悦耳的流水声,春蝉蹦垩的欢舞着。大柳树暴出嫩芽,伴着雾气开始怒放生命。古老的宁静城淋浴在春光里,显的格外优雅。仿佛清末建造的古老的建筑也活过来一样。在朝阳的照耀显的更神秘了。城外有出山劳作的人发出吆牛的声音。粗鲁的声音此时格外悦耳起来。觅食的小鸟欢快的飞舞着,在蔚蓝的天空下演奏着春的乐章。
老人宁昊坐在破旧的古屋房檐下焦急的等待将要降世的孩子。心里边又是喜又忧,想着老婆周秀跟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酸苦累,不由的老泪纵横。
宁昊今年快40岁了,20年前父母早逝的宁昊一个人生活着。文化大革命其间,有一批下放的知青到了这里,大队书记便让体弱的宁昊负责起了帮助知青的工作。周秀也是其中一个,后来大部分知青因关系大都调回了原来的城市。周秀因为成分不好,父亲在狱中,母亲也不知去向。只好在这偏远的山村里静静的等着自己的好运。宁昊看一个女孩家没有力气出山,便求了书记好多次才算给她一个村小学老师的工作。
年芳20的宁昊常常一人坐在灵河边发呆。最近常常听到有一个人在深夜里去灵河边唱些不知名的歌。起开他并不在意,独自个想自己的心事。有一次他听到一首曲子,不识字的他不大明白是啥意思。但是每一句的结束总是能让他想起伤心事,有父亲死前自己束手无策的难过,母亲苍白的脸。还有饥寒交迫中离开自己的姐姐妹妹们的笑颜。想起自己孤独的生命,还要在这苍天下苦苦的生存。想着明天,泪水轻轻的划过了脸颊,敲打在雨花石上。把伤心留给了黑的夜。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惊起了深夜林中酣睡的鸟儿,也打断了宁昊的思绪。他快步跃过小竹林,看到月光下痛哭的是周秀。那绝望而嘶哑的哭声,让宁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到秀一定有很多伤心事,可自己何尝不是。在这个年月里又有谁没有自己的难。笨拙的他是不会安慰人的,所以只有站在那里,真到哭声停止。
当秀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宁昊笨手笨脚的帮自己洗毛巾。一种暖意袭上心头,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当我们在绝望的时候,有人亲亲的一句问候,或都一个不经意的关怀动作,我们都会很感动,我想秀一定是动了感情的了。
宁昊回头的一瞬间愣住了,秀的微笑让他不知所错。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女孩,因为害羞,脸都红了。两眼对视的那一刻空气是静的。也许我们常常不明白人类的感情是怎么来的,或者就是这瞬间喷发的热情。
然后是一阵轻笑,他们笑了,像是五月天的阳光,温暖了大地。挤兑了所有的忧伤。宁昊转身跑开,他跑到了灵河边,花草树木仿佛都在为他开心,所有的一切变了色彩。欢快的脚步舞动着不知名的曲子。只要快乐,世间所有便是美好的。连远方的树林好像也跟着舞动起来。水声都在奏乐了,垂柳仿佛是那小提琴手。自然界的所有发声体成了一个合唱团。宁昊便是那手持指挥捧的人了!他快乐极了。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个孤儿,有了爱,苦中作乐的我们还会记的忧伤吗?开心的人儿,奔跑吧,跳跃吧,葬了那痛那苦。
秀的笑像花儿一样开放了好几个小时,她的心乱跳,想找到一些原因,可总是没有办法抓住,她唯一能猜到的是憨厚的宁昊背回了晕过去的自己。那一场哭泣就像火凤凰的自焚,哭掉多年来的伤。当他看到宁昊的时候一定是重生了,对这就是重生了。她这想没天没地的想着。他们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但他们找到了终生,找到了依靠。永远用不着山盟海誓,用不着海枯石烂。只要一个笑,便可让两个孤独的心紧紧的缠绕。
宁昊走了静来,有点跌跌撞撞的感觉,手里边捧着的面差点没有撒出来。秀没有说话,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由的发出笑声,宁昊害羞的低下头。
吃点面,好些了吗?昨晚......
宁昊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想说,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善良的人总是在做着好事的时候不要回报,那怕一个谢谢都不需要!
嗯,好多了,谢谢你!昨晚......
你晕过去了,我刚好经过,所以就背你回来了,没事了,你吃点休息一会,我要去忙了。
宁昊转身的瞬间,一张软绵绵的手牵住了他那因常年劳作而变的满是老茧的手。一股热流自手心扩散至全身,每个血管。幸福,害羞,紧张所有的情绪混乱的占据了宁昊的心。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两眼对视,世界消失。两个少年的欲望之火像闪电般划过时间空间,像春水烈火,他们热吻在了一起,双双紧闭的眼睛忘情的流着泪。嘴唇吸吮着爱的甘露,只有爱。她们的身心容为一体,她把自己交给了他。将自己的青春、未来交给了这憨厚的少年!他肩负起了一个男人的使命,尽管在将来临的日子有无数的苦难,他都做好了准备。为秀,他将拼尽全力给她幸福!这可爱的人儿。这激情的时刻,这全心全意的人将要接受怎样的苦难?
昊哥,一声痛苦的喊叫。拉来了回忆中的宁昊。
秀承受着产前的阵痛,昊哥。仿佛这个名字是可以给他减轻痛苦,可以让自己还感觉到世间的牵挂。屋里边一阵阵慌乱。接生婆急的满头是汗。几个伺候的媳妇更是不知所措。
一声长痛的叫喊余音未了之时,伴着是一声清脆的童泣!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伴着吵吵闹闹的。可是当人们高兴的时候。秀痛苦的呻吟平静了这些吵闹的媳妇们。
昊哥,把宝宝抱过来,让我看看......
宁昊笨拙的大手抱着可爱的小生命激动的走到秀面前傻傻的笑着。
秀抱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看着笑着,这笑容回到了那年,那个年轻的女孩对着憨哥哥的第一个笑,美丽迷人,可是谁能猜到这将是他此生的最后一笑,像她爱上昊不图一切的一样!
昊哥,就叫她宁静吧!能够静静的过一生......
秀秀一头失去小犊的老牛一般的声嘶力竭的叫喊,秀走了,安祥的平静的。脸上挂着笑,我想她这一生是无悔的,她跟宁昊在一起是幸福的。他知足,所以她着走了。像她活着时一样的可亲可爱!
至爱的人走了,老人还要走下去,为了一个新爱。他和秀共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