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偏执哥”
我们班有一个个性十足、怪僻偏执的“活宝”,名叫张强(化名)。张强既聪明又好玩,最主要的是脾气好,谁和他开玩笑都不生气,所以大家都爱拿张强“取乐”。这个老兄人挺好,就是性格存在较大缺陷,想问题干事情脑子一热从来不考虑后果,在学校他也没少因为自己的古怪个性吃苦头。
在那个时代,考大学被视为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虽然我们学校算不上重点,但也名声在外,在各省招收的生源为数甚少,录取分数线要远远高出许多知名大学。且不说考的大学理想不理想,单凭从此可以脱离寒窗苦读,过上悠悠自在的生活,就值得每个人飘上一飘。但张强一来报到,就对入此校门大为失落,并严正表明立场要求退学。开学的头半个月,我们每日都在操场上头顶烈日,接收着教官的严厉管束,唯独看不见张强的影子。此时,导员正在寝室里反复地做着他的思想工作。张强勉强同意留下了,军训也结束了,就这样这小子轻松地躲过了一场肉体浩劫。
军训过后,迎来了“十一”长假,张强一边在水房洗衣服,一边伴随着耳机里的摇滚音乐扭来扭去。同班一个同学看后觉得甚为有趣,就偷偷走到他身后,把别在张强腰上的随身听关掉,回到了寝室。过了一会儿,这位同学来到水房,看见张强仍在扭来扭去,以为他又重新开启了随身听。但过去一检查,音乐根本就没开,冲着张强喊:“音乐让我关了,你怎么还扭。”这老兄边洗衣服,边瞅瞅这位同学,但身体一直没停止晃动。
大一的第二个学期,我和张强都选修了书法课,每周二晚上六点上一节。教书法的是中文专业的一个老学究,也是个古怪人。鉴于是选修课,经常有人迟到,老师宣布了一条纪律:如果不能按时到,就不许进教室,连续三次缺课就取消选修课成绩。一次,正赶上什么球赛,张强和另外一个同学由于看球晚到了10多分钟。他俩推开门就要往座位上走,被书法老师厉声吓住。老师本想训斥几句,再放他们进去,便说:“我不是说过迟到了就不用来了吗,你们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呢?”话音刚落,张强一甩门扬长而去,老师看后一副茫然无语的样子。结果只好在大四的时候又多选了一门选修课。大家都说他,你这是何苦来着。
后来,张强和我们班河北的一个女同学谈起了恋爱。说起这个女同学,性格虽然没有他那般偏执,但也是行为诡异之人,从来没看见她开口讲过话,因此到现在我也回想不起她的声音特征。大三升学考试前,他女朋友管他借合同法的考试复习题,这两个人只是般配鸳鸯,每二天要考试了,女朋友也没还他复习题,他也就一字不背。第二天考试时,张强两眼瞪着试卷发愣。监考的是教我们知识产权法的女老师,感到很奇怪,就过来问他为何不答,连续问了两次张强都一言不发,当问第三次时,张强火冒三丈站起,冲着女老师大喊几句,而后离去。结果显而易见,合同法、知识产权法两门课成绩都不合格,只好在开学后进行补考。
毕业前,大家都讨论找工作的事。张强的舅舅是国税局的副局长,张强的妈妈让他毕业后回家,说进税务局十拿九稳。但张强死活不同意,他跟我们说,我一看我舅那腐败的样就不愿进税务局。大家听后都觉得他脑子一定是进水了,能进税务局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这位老兄的音讯。前不久,山东的一位同学来大连出差,从这位同学口中得知,他和大学的那位女同学还真走到了一起,具体干什么工作大家都不清楚,但肯定是没有按照家里的安排进税务局。
(此文完成于2012-10-16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