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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繁华落尽,寻觅那些流逝的记忆。

2013-10-16 15:09 作者:钰饴鑫 阅读量:28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我拿流年,乱了浮生。浮生未歇,唯有红尘寂寞。这寂寞留给我是一种思考,格瓦拉说过:其实我们真正拥有的只是一种忧患。

-----题记

我活着,那沉重的呼吸声证明我的存在。拖着疲倦的身躯生活在这个充满危险和哀伤的星球上。也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我现在至少还有饭吃,有房住,有床睡,有书看,或许这三十年来,即便再有什么忧患哀愁,都已被深深包裹起来,而岁月只露峥嵘了。

你说你结婚了,这已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我躺着静静的抽烟,烟雾缭绕,依旧是布列瑟侬,低沉、静寂、空旷、孤独,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沉痛。那幽幽的火车驰过的声音。了无心愿。或许经过那么多的反复你应该有一个归宿。

可是马克·奥勒在《沉思录》说宇宙的实体是忠顺和服从的,那支配着它的理性自身没有任何原因行恶,因为它毫无恶意,它也不对任何事物行恶,不损害任何事物。而所有的事物都是根据这一理性而创造而完善的。

如果你在履行你的职责,那么不管你是冻馁还是饱暖、嗜睡还是振作,被人指责还是被人赞扬,垂死还是做别的什么事情,让它们对你都毫无差别。因为这是生活中的活动之一,我们赴死要经过这一活动,那么在这一活动中做好我们手头要做的事就足够了。

而我却拿流年,乱了浮生。浮生未歇,唯有红尘寂寞。我对着镜子微笑,一脸倦容。

我们还在追求着,可是这“追求”的本质却偏离了正确的航道。

记得为了给你家人一个所谓的诺言,也就是给你曾经的挚爱的你,我失去了将近一切。金钱,友情,唯一支持的生存到现在是亲情。可惜你让我对亲情一度是那样的怀疑,抛家而去。

虽然不像韦君宜在《思痛录》叹息的那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斗争哲学’?把家人父子弄到如此程度,把人的心伤到如此程度!”。因为对于文革于即使幼年的我印象也不是直接的,没有见过父子之间相互出卖的景象。但是读到这句话,仍让我感到深切的痛楚。我一直愚蠢的对父亲怀有恨意,恨得那么透彻,那么露骨,现在想想他是多么的心寒。

2003年在我高考前几个月祖母熬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却没有躲过暖春的寒意,撒手人寰。去和离开她四年祖父团聚了。现在想想祖母是幸福的,而我蛰伏在一个陌生城市里。一直找不到出口。09年清明节回到山东为为两位老人烧些纸钱时,有一层黄色的细雾蒙在火焰上,黄雾笼罩下的火焰深处,神秘而迷离,那个世界或许是属于我的。

面对死亡我曾害怕和茫然,每有病痛不期而至,都会被看作向死亡迈近的一大步。肌体不断衰朽,每天细微的变化不易被察觉,然而我始终听得到,死亡在山顶的不断召唤。

暮气一日沉一日,我是不是老了。可年轻和朝气是怎么远去的呢?还有一丝开心留在记忆。

支教的时候,我踏上了讲台,第一次算是有了自己的学生。早晨伴着路灯出家门,晚上踩着星星进家门。或许,以后属于我的人生就定格成这样的节奏。家中的变故和心里的伤心,我没有付出太多的热情。对于那一个个高兴地叫着我“张老师”的孩子,我做的也只是批改了几次作业,上了几堂并不出色的语文课。只是这些而已。总有愧疚。而从那些原本是陌生的老师和学生身上,我却有了不一样的所得。

美好的文章,以及让人心动的灵魂,包含的广阔内涵,我知道了自己应该用怎样的眼光去看待,怎样去评判,怎样去宽容。课堂上,讲到《散步》的时候,老师问了同学一个问题“爱是什么?”——“爱是责任”,“爱是付出”,“爱是宽容”,“爱不是索取”……一个个晶莹如珠的回答,亦是久久地沉思。结束的时候,买了五十七张小书签,分送给班里的每个学生,仔细的写下祝福。没有太多的话,只愿每个人都能幸福一生。我会记得这点点滴滴,并暗暗用力。

也正是这些,走的时候看到孩子们不舍的样子,觉得心疼,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行尸走肉,我还活着。

生活颠簸忙碌,我没有懂得什么,只是知道自己活着。对于爱淡漠了。爱是什么。

在喀什和朋友一起何其酥油茶,一位医生描述他出诊时的见闻。有个场景是这样的,医生出诊到一户农家敲门,半响出来了一位,问明来意,并未把医生往屋里让,而是自己转身进去,好一会儿才又出来了一位,是病人。医生因随身携带的仪器没处摆放而要求进屋,病人犹豫再三,进屋略作了安排,才又出来领医生进门。进屋后,医生见屋里的人大白天都在床上,忍不住询问他们是不是哪里不适,这家人才扭扭捏捏的告诉医生,全家只有一条裤子,正穿在那位病人身上。你可以想象吗?贫穷原来可以如此彻底!家人甚至不能够一起出门,家里不能够接待客人,更何况,裤子尚且只有一条,肚子又何以能填饱?这真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了。我沉默良久,没有问医生后来的情形。

并不是因此,我才注意到贫穷的存在,也并不是因为年轻,心才敏锐而易感。我生活的大地,一直无私地向我提供着物质和精神的给养,却无法掩饰,麦地里绝望的麦子,在月光下如同深井的大地里沉默无语。

生活渐渐深入而持久,清澈的瞳为尘世所遮蔽,泛起浊浪。那个纯真的世界只存于梦中了。只有在如水的月光下,才能舒展孤独的灵魂,任清辉洒落在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上。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美和理想的追求让位于贪婪。茂密繁盛的林间,草木之根已浸泡在腐烂的浊水里。身不由己的恍惚中,人人都不得不屈从,不得不麻木,不得不参与其中,弃置掉崇高和希望。这一片浊水,终将淹没一切,再从死寂中焕发生机。我们的民族不是一直这样在兴灭间沉浮吗?只是比别人稍稍幸运,几千年来没有亡种。

唯有默默承受。

当一切希望都不复存在,我们怎么还能活下去?没有裤子,没有食物,死亡已迫近。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苦苦追索的生命意义竟会在此时迸现出来,在绝境中奋起,困境成为生命之成就的反衬,民族和人类精神的激发点。人世间的忧患,历历堪怜,原来非得一次又一次将自己逼入绝境才行,总有那么一次,不再能够重焕生机……

现时的社会,个人拥有些微的权力,都伴随着向物质转化的冲动。可悲的是,权力以外的部分,就只剩下遭人盘剥的份了。可供盘剥的,是你的体力或智力,或青春或美色,甚至器官或组织,隐私或灵魂,你必须拥有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项,并愿意出卖……。我们并不单单只出卖灵魂,可为了补其它不足,才一点一点成为浮士德。

与人性的卑劣相比,贫穷已不再重要,只有当你承认并接受了人性如此卑劣的事实,并且将永远卑劣下去时,贫穷才上升为最大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共产主义理想是对人类命运不屈的抗争,可它终究只能屈服于人性的卑劣。韦君宜在《思痛录》里甚至说,早知有后来如此惨烈的整风、反右、文革,当初就不会满怀理想奔向延安了。她是对的,但这不能怪任何人,共产主义领袖们都是怀着浪漫主义理想的人,他们只是人。

在谈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美拯救世界”时,布罗茨基说:世界,大约是不堪拯救了,但单个的人总是能被拯救的。文化精英们大概都认为,美或者诗歌是拯救人心的唯一力量,使人类摆脱劣性,以区别于动物的主要表征,这不无道理,但也不妨碍精英们的灵魂越过底线向深渊滑落。

无论什么身份,拥有怎样的思想修养,都必须时刻保持对群体行为的高度警惕。在集体场合,我通常会发现自己几无思考能力,愚蠢,从而充满沮丧。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大众心理学》中说:“在集体心理中,个人的才智被削弱了,从而他们的个性也被削弱了。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无意识的品质占了上风”。我们总是人云亦云,社会追求着所谓普适性的真理,也许正因为如此,在劣币驱逐良币效应的影响下,世界才集体坠落以致不堪拯救的吧。

淹没在世间,我很难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别人眼中的我,几十年以后会不会也是破衣烂袖,须发杂白。苍苔斑驳间,西风愁起,我本该自安于此而终。可我无法安慰自己,使生命安于困窘的世上并视若无睹。若以求道自况,我更象是个喋喋不休的小丑,雷蒙.潘尼卡在描述理想修士时说:“所有不是阶梯的都被忽视,所有不是道路的都成泡影。”,这样的纯粹对我来说显然是个奢望,沉溺于父母、子女等羁绊之中,我常常以责任感驱使自己,从而有了维持现时生活的理由。是“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呢,还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这是不能拿来拷问的,更何况两者之间本无太大区别,如果仍汲汲于小我的话。若不顾此生,又能踏出怎样的道路?是否有能力改变世界哪怕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这也是个问题。

在理想与现实的两难间,我们通常选择可大致看得见的现实,理想往往被认为是飘渺而艰险的,这对于大多数人及大多数事来说都不无道理。鲁迅问过“娜拉走后又怎样?”,仅在具备两个条件的情况下,这才不成其为问题,一是坚定成熟的心智,二是现实基础,鲁迅从后者角度出发,进行了经典的现实主义论述,不妨这样认为,理想只能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理想,否则就成了幻想。在面临理想与现实间的选择甚或是抉择时,如果过于夸大现实基础,就会错将理想划归于幻想,甚至,明知是可能触摸得到的理想,也因为不够勇敢(或顾全大局),或懒惰,而弃之如撇,这样的人生几可称之“猥琐”。可悲的是,越是猥琐的人生便越常见到。

而我,是卑微的,是俗人,只是路过高尚,不参与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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