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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的知青岁月(长篇纪传体知青小说)第一章

2013-10-12 17:22 作者:沪上人家 阅读量:368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不虚美,不夸张。还原知青历史生活本质和成长历程——作者。

第一章 无可奈何插队迁移户口遇阿慧,火车上同学们离家难受出洋相。

“耀东!耀东!姚老师叫你赶快去办理迁移户口啊!”和耀东同坐在一个课桌椅上的堂哥卫国,在耀东家楼底下一个劲地喊叫着耀东。耀东刚才还偷偷地躺在床上其若无事地翻看着战斗故事长篇小说《烈火金刚》,就被里面惨烈壮观的战斗场面吸引住了。被楼下的堂哥一叫猛然才想起自己和剑虹都还没有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于是赶紧扔下书本,“哎,知道啦!”就急急忙忙地跑到窗户上答应着。

剑虹和耀东是从进入小学就在一起学习玩乐的要好同学。剑虹是家中的长子,如果争取一下去上海近郊农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剑虹家里社会关系复杂,还有海外亲戚。所以凭家庭成份来说剑虹就失去了争取留城的勇气。于是决心陪同自己最为要好的同学耀东一起去安徽农村插队,争取早日上调城里的工厂上班。

和剑虹一起在派出所迁移户口的一刹那,耀东感到一种恐惧和后怕攫取了自己的心。这一迁移户口自己就好象和上海家里脱离了关系,这一走自己的户口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上海啊?!前途未叵,自己心里一颤抖露出一脸的迷茫。插队落户?插队落户?当然不会真正在农村按家和落户的,耀东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堂哥不是已经插队上调在安徽的城市工厂里上班了。所以嘛,耀东的妈妈就听信了他婶婶的话,非要耀东去安徽插队不可。说一来有堂姐的帮助照顾,又离家近,还有可以很快的上调招工。按照耀东和老师的意见,耀东和积极分子市里五好职工的老爸认为,还是去黑龙江军垦农场来的好。原因:耀东心里很清楚自己瘦弱的身体条件和家里经济情况,都不利于自己去插队落户。

文文弱弱潇洒黑瘦儒雅的耀东,本来在学校里组织的半年学农中就吃不消强体力的农业作业。挑稻子、割水稻干多久就累得腰痛胳膊酸。手无搏鸡之力,让同学们笑话了。就是在学工学农期间,在班上的文艺宣传队的表演中耀东演出表演的到还相当出色。他表演小歌舞剧《白毛女》的穆仁智角色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好评。军垦农场集体生活,每个月有工资。插队就苦了,没体力劳动就得透支伸手向家里要钱。还有平时的油盐酱醋都得自己掏钱啊,家里父亲病重在家休息,工资打六折,那里有钱啊。耀东对插队一百个不愿意去,才拖到现在。去军垦农场的同学在10月国庆前就离开上海走了。当初同耀东也很要好的阿辉再三动员耀东去反帝反修的第一线,黑龙江爱辉县的军垦农场戍边遭到了耀东妈妈的激烈反对。但是现在耀东后悔也没用了。当然还有个原因,耀东在小学里看过一本书《军队的女儿》他被书中的湖南长沙姑娘刘海英去新疆军垦农场干革命的事迹所感动,受其影响。所以耀东想去黑龙江军垦农场开拖拉机。刘海英当初不就是新疆军垦农场的女拖拉机手嘛。所以耀东内心愿去黑龙江军垦。理想往往和现实相违背,大相径庭。

“哟,革命小将那。你们办不办户口迁移手续啊?”女户籍警看着耀东拿着户口本和红色的插队通知书不放再三犹豫不决,就急急地催着耀东赶紧办理户口迁移手续。这一刹那耀东急得真想哭,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把户口本和通知书交给了女民警。其实耀东当初在学校里也是个老实吧唧的积极分子,自然也不甘落后,也积极参与到这场毛主席号召的上山下乡运动去。去军垦农场倒没啥,但是如今去农村插队心里就没得了底,甚至有些儿害怕。当迁移好户口耀东和剑虹一起心情沉重地走出了派出所。

“阿东!阿东!”耀东听到有人在喊他,就和剑虹一起不由自主地朝着喊他的那个人望去。啊,耀东看到眼前站着喊着自己小名是自己班上的女同学阿慧。阿慧长得细细巧巧的,一副小女孩子似的洋娃娃脸,身材也瘦小窈窕,个子不高。不知她年龄的话看上去阿慧就好像是个高年级的小学生。鹅蛋形小巧细洁的小脸上长长地眉睫毛下,忽闪着明亮的大黑眼睛。脑后梳着两条黑黝黝的小辫。辫梢上还扎着好看的充满小资情调的红色的蝴蝶结,皮肤又白很显眼出挑。身上穿着一套黄布军装,衣袖上套着一个卫东中学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袖章,腰里扎着一条军用皮带。斜身背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毛主席语录包。一副英姿飒爽的红卫兵女战士的样子。

“阿慧,喊什么啊!找我有事吗?”

“噢,没事啊!你还没走啊,我当你早和李惠芬一起已经去了黑龙江军垦农场了!怎么还没走啊!”

“我妈不让去啊,我才迁户口,去安徽插队了!”

“啊,耀东看你一副文弱的秀才样子插队能行吗?可别只顾贪图路近,不考虑自己的自身条件哦!跟着人家瞎掺和干起哄。阿拉都是为你好啊!”

“好也迟了!户口都迁了还有啥话说!你呢,你呢?姚老师,没照顾你这个他最为喜爱的文艺积极分子啊,阿慧?”

“哈!耀东。阿拉家里的成份你又不是不晓得,姚老师想照顾我,工宣队老魏师傅会同意吗?我又去不了军垦农场。阿拉爸妈和我决定一起回浙江余姚老家插队了。耀东,你家成份好,李慧芬没跟你说她喜欢你,要和你一起去黑龙江军垦农场。我还当你和她一起去黑龙江了呢。”

听到阿慧当着男同学剑虹的面说李惠芬看上自己,把不善于和女同学接触说话害羞的耀东闹了个大红脸。而阿慧还是若无其事的和耀东说话。

剑虹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

“阿东,你们俩说话吧,我在不方便,那我先走啦!”说着剑虹就要拔腿就跑。

“好啊,那你先走吧!剑虹同学!”阿慧急忙替代耀东回答道。很明显阿慧想把剑虹支走。自己想慢慢地同耀东谈谈心里想说的话。阿慧心里很明白机会就这一次了。本来在女同学面前忸怩害羞不善言辞的耀东,见女同学阿慧急着要把剑虹撵走,心里就紧张的砰砰直跳,满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剑、剑虹,别,别慌走啊,等、等、一下啊!陪、陪、我一下!”

“耀东啊,你这个木鱼脑瓜,人家阿慧有私事找你,我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呢!”说着剑虹狡黠地朝阿慧眨了一下眼睛,丢下耀东嘻嘻窃笑着飞快地离去了。

耀东从来没有和女同学单独在一起呆过,这下红着脸紧张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哈呀现在是深秋时节,马路上的法国梧桐树在秋风中凋零着满树的黄叶,一片片的吹落在马路上。在柏油马路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行人踩在着金黄色的梧桐树落叶脚上发出咔咔声响,仿佛是《秋日私语》音乐的声音。

“看你紧张地脸都红了,我又不是什么母老虎会把你给生吞活剥吃了,干嘛紧张啊,耀东!”说着阿慧捂着小嘴呵呵呵地乐得笑了起来。

“我,我、我没紧张啊!”望着阿慧姑娘笑他的样子,耀东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阿慧要和自己说什么呢?自己应该对阿慧说些什么话呢?让耀东更是紧张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呵呵,看你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啦!脸都成了‘红富士’了,还说没紧张。给,拿去擦一下汗!”阿慧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洒着花露水的花手帕递给了耀东!

“我,我,我自己有手帕!”耀东没有接过阿慧递来得洒着香喷喷花露水的花手帕,而是迅速地掏出窝在自己口袋里揉的皱巴巴的方格子手帕,在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擦着。等看到自己手帕脏兮兮的样子,顿时感到自己在爱干净的女同学面前出了洋相。迅速窘迫地把脏兮兮的手帕赶紧缩回了裤子口袋里去。

“呵呵,耀东同学看你外表干干净净的惹人可爱,手帕脏的就像是刚从垃圾箱里捡来的。看看手指甲上也黑黑的,也该修剪一下啦!你们这些男同学就是懒,不爱干净!”阿慧用自己洁白细嫩的小手一下子抓起耀东的手,指着他黑黑的指甲说道。

耀东从来没有被一个姑娘家在大马路上拉着手过,便紧张得要死。阿慧的手白白滑滑如玉,啊,这有点小资暧昧的味道,叫人看到了不知有多难为情啊!阿慧倒无所谓,很大方根本没有耀东心里的那种害羞怕难为情的所谓小资产阶级的味道。耀东心想接下来自己该怎样来回答爱干净的阿慧好心的指责。接下来这阿慧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暧昧的举动,让他紧张难看窘迫。

“我,我,我忙啊。忘了剪指甲了!”

“忙?哈哈,真好笑。你在忙点啥事体啊?连个指甲都没时间去剪啊!大约需要我帮你去修剪吧!”耀东害怕再和阿慧呆下去自己还会在女同学面前暴露出更多的缺点,让她耻笑自己,损害了自己在女同学面前一脸的严肃飘逸潇洒的形象。再说让其他同学看到自己和阿慧在马路上一男一女的交谈以为自己在追求阿慧呢。让同学们作为今后说笑话的资料。其实耀东的这个想法不切合实际。大家毕业后各奔祖国的东西南北,还能相聚,说笑谈话。根本不可能的事。耀东的脸面太薄了,太怕羞了。

“阿、阿慧,没事我先走了!”

“耀东干嘛,急吼吼的要走啊!我,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你没和慧芬好,好吧?”

“没没,我我没和什么女同学好啊!她,她也没说和我好、好啊!她不是走了吗?去了黑龙江军垦了!”

“哦,耀东。你就不想把插队的地址告诉我吗?我,我,到时给你写写信好嘛!”

“嘿,原来是你们俩啊!在大马路上说的嘎热络啊!”

一个女生甜美的声音把他俩吓得一跳。阿慧和耀东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分配在本市工矿单位上班的同班女同学黄莺儿。黄莺是班上的美人,高挑个,窈窕身材,雪白的肌肤。鹅蛋脸,细细长长的眉毛。身后一对粗黑油亮的辫子。她也是班上文艺宣传队里的的骨干分子和阿慧、阿珍都是要好的同学姐妹。曾经和阿珍、阿慧一起指导耀东他们这帮男同学跳大刀舞呢。现在黄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耀东和阿慧。看得耀东更是在这位班上的美人面前好不自在。从内心来讲,尽管再革命对漂亮的美女来说,男人不会不喜欢多看几眼的。耀东怕黄莺节外生枝说出些他同阿慧男女之间的故事来,就急忙对她们两位说:

“你们女生有事,我先走了!”说着耀东急忙向她们挥了挥手赶紧离开去。

“耀东,耀东慢点走啊,我,我还和你说是呢......”阿慧急忙想追回耀东。

“阿慧啊,看你追着阿东干啥,不是你喜欢他吧......”黄莺笑着急忙拉住阿慧。“耀东这人怕羞,好像是个大姑娘的。你呀别难为他了。你呀,阿慧,快陪我去百货商店买双皮鞋,听说刚到的货,一忽儿就会卖完的。赶紧陪我去吧。耀东这人呆如木鸡,脸皮薄。你想找他,我帮你做主找他的堂哥卫国去......”

发呆着望着远去了耀东身影的瘦小窈窕身材这阿慧,漂亮秀气的黄莺同学梨涡微现笑着也不管阿慧同意不同意一把挽着她的手腕朝东方红百货商店走去。阿慧望着强势的黄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远去了的耀东,心里空荡荡的还真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不久耀东打好了背包整理好了去安徽插队的行李物品,和剑虹、阿秋、少亭、关东等一帮同学陆陆续续到齐在延平小学的操场上。接着一辆辆卡车,公共汽车把耀东和同学们和一大堆行李运走了。工宣队领队魏师傅特意让公交车沿着南京路绕上一圈,让耀东和同学们向故乡繁华的南京路告别。车队一来到锣鼓喧天的上海市区天目路上的火车站里。一列绿皮火车早就停在了那里。耀东和剑虹、阿秋、少亭、关东等同学头脑昏沉沉的,也不知何时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向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插队的革命同学,学习致敬!”在火车站锣鼓喧天声中。打着红色标语横幅“向革命小将学习!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闹革命!”的在校学生队伍里,口号声此起彼落!

“呜......”一声汽笛长鸣。“晃当”一下火车慢慢地开动着向前面慢慢地驶去。耀东身子探出车窗外正和父亲话别冷不防,火车开动着行驶起来。顿时同学们哭喊着嗓子,使劲地朝着车窗外的亲友和呼叫着哭了起来。革命小将大无畏的影子一点也不见了,悲离别的伤感所紧紧地包裹着。哭喊之声,把紧张恐惧害怕的离别心理凝固到了极点。

啊,原来从来没有离开过上海家的这些十七八岁的学生娃子,对着陌生迷茫的明天乡村的生活一无所知。不知如何是好。从来不哭闹的耀东看着声嘶力竭哭喊着的男同学关东和那帮娇弱的女同学也被感染的泪水涟涟,哭喊了起来。

“喂,耀东耀东,等等啊。我来看你啦......”耀东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迷蒙着眼睛一看,呵那个喊着他名字的人,是身材矮小,小巧玲珑的女同学阿慧嘛!她正在人群里奋力这挣扎着手拿一本暂新的笔记本,向他挥舞着.......

火车加快了速度,阿慧娇小的身影,淹没在站台上欢送耀东他们的人群里。看到阿慧这样认真的样子耀东心里沉甸甸的潮湿的眼睛,显示出朦胧迷茫的神情。

火车越开越快,当面只有18虚岁的同学们迷茫的哭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心里有些儿不是个滋味,毕竟第一次离开城市和父母,第一次感到离开父母温暖怀抱后的失落依恋。尽管身背红语录包的工宣队魏师傅说尽安慰的话语,同学们还是难以平息内心的不快焦急躁动不安的心情。大家都默默无声的红着眼睛,听着火车车轮和钢轨碰撞时发出的单调的“格登格登”的单调声音,低着头不说话。天色将晚,车窗外不断着变幻着城市和乡村田野的景色。他们读无暇关注。耀东记得小学里自己不止一次和小堂哥、邻居小辫子、小张德等同学滚着铁圈,到共和新路旱桥上看桥底下来来往往的火车,感到很新奇好玩。就是没有上去坐一会,互相瞎议论,猜想火车能把他们带到远处美丽的城市和乡野。现在第一次坐火车是去农村插队,感到火车原来还那么令人讨厌,厌恶。感到原来自己和同学们的天真想象是那么的可笑无知。

田野星空原来并非是那样的富有革命的浪漫主义和充满学生时代好奇地躁动美好的理想。

火车上的列车员送来了一盒盒饭菜,大家并不感到肚子饿,三五添作一草草的吃了晚饭。有的女同学和小男生思想着家里的父母又在偷偷地抹着眼泪。工宣队员和列车员给耀东他们送来了一包饼干说是明天的早餐。有的调皮地同学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就吃了起来。“呸,这什么烂饼干啊,就像是在吃忆苦思甜时的糠饼子,粗糙的难以咽下肚去。在喂猪啊!”几个调皮大胆的同学拿着扯开的饼干来找工宣队领导责问道。“这能吃吗?”

“革命小将们,同学们!你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去干革命的,是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贫下中农还吃不到这种城里的饼干呢,我们不能有这种资产阶级娇生惯养思想。要好自为之!”魏师傅代表工宣队出来说话了。受了批评的调皮同学拿着饼干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车窗,对面一列火车灯火辉煌,旅客们开着车窗望着夜色中的窗外灯火。“呔,遇见鬼了,妈的猪食,能吃吗?!大家一起朝外摔啊!”说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气愤的带头纷纷把手里的饼干和桌子上的茶水往对面疾驶而去的火车窗子摔去饼干和泼洒去茶水,只见对面列车的旅客嗷叫着,咒骂着纷纷关上了车窗。那些调皮的同学看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后来惊动了知青列车上的工宣队领导纷纷前来劝阻。不久列车“扑哧、扑哧”喘着粗气停在了一个小站上,不一会儿列车员跑来和工宣队说了话。工宣队老魏师傅很气愤地对着车厢里的知青同学大声地呵斥道:

“同学们,你们这样干对谁有利啊,这像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红卫兵革命小将的行为吗?!人家列车上的革命旅客在骂你们是强盗土匪呢?你们像话吗?饼干不想吃,就交公好了,撒小资产阶级少爷小姐的臭脾气,给谁看?!现在叫饼干不好吃,哼!将来恐怕你们想吃还没得吃呢!一点儿不知道好孬。不辨是非!现在大家好好休息,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了。第一次离家心情不好我也理解你们。我也不难为大家,处理这件事了。不想吃饼干的同学把饼干交上来,把车窗都给关上!在发生这样的事就严肃处理!现在大家早点休息,打瞌睡。明天一早下车!等候去各个公社。”“咯噔”一下列车滑动着,在小站停了一个多小时后慢慢地向前驶去。

耀东看到车窗外车站上的灯光映照在冰冷的钢轨上发出一道道长长的光线,缓缓开来的货车就好像是一条黑呼呼的毛毛虫在黑黑的夜空下,蠕动着、舞动着长长的触角,样子很丑陋,很恐惧可怕。夜的黑暗和车站上的灯光互相交战着,长长的灯光如带有刺刀的老式步枪晃动着明晃晃的刀刃,刺向了夜的身躯。血变成了黑色,就好像是夏天里融化了开裂了肌肤黑血的柏油马路。夜色似乎给耀东预示明天的意象。在火车钢轨单调的碰撞声中,耀东想着阿慧的影子朦朦胧胧打起了瞌睡。火车过了镇江,夜色越浓了,边上山坡林立,深秋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黑黝黝的,就好像是一个个山魈鬼影。远处也是黑黑的群山绵延。就是能看到有限的荒坡上,几株在寒风中孤零零站立着的棉花杆子上露着几朵白色的棉絮。驶过南京长江大桥后景色越来越荒凉,荒坡衰草连片啊。荒凉的沟渠中,干旱的见了底,只有枯黄的野草在迎风抖动着。妈也,这是啥地方啊?连一个破房子都看不见,更何谈人影了。真是个鬼不生蛋的荒野啊,这就是我们去插队的地方吗?耀东不敢想象下去了。第二天火车停在了一个小城市对着黑煤炭的货运车站上。

“耀东!耀东!”耀东似乎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他急急忙忙寻找着喊他的方向焦急地寻找着来人.......喊耀东的人是谁?找他什么事?请下回分解。

发稿於2012年10月20日上午10时35分,上海西部龙柏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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