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大坑边（24）
荷花妹妹想把我挪到那个她为我铺就的舒舒服服的豆叶的床上，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她的双手从后背穿过我的胳肢窝，紧紧地扣在了我的前胸，她的富有弹性的乳房也紧紧地压在了我的宽阔的后背上。
荷花妹妹弓起了身体，向后挪动着，我听见豆茬发出的劈啪声，以及荷花妹妹脚底发出的刺啦声，我极力地挣扎着，想用双脚帮助她，可是，我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好像是长在了别人的腿上。我面热心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酒劲儿也是一阵一阵的向上翻涌。我的脑袋瓜此时是那样的昏昏的，胀胀的，似乎有无数的马蜂在我的脑壳里嗡嗡的响个不停，我看见那轮明月颤动着，一会儿是圆的，一会儿又是扁扁的，整个大地都在抖动。
“荷叶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喝酒，这都是妹妹的错，我不应该叫你喝酒的。”
荷花妹妹越是着急，越是用力，她的乳房越是更紧的挤压着，她的心跳和我的狂乱的心跳应和着。
我的脑袋一会儿发胀，一会儿缩小，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清晰时，我极想趁此机会，也一把把荷花妹妹紧紧地抱住，可是我连举起胳膊的力气也没有，总觉得我的胳膊是那样的木木的。
最终，荷花妹妹还是把我挪到了那个柔软的床铺上去了。我睡在上面，眼睛望着天空，我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竟然是那样的激动，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荷花妹妹把我的头抬起来，“荷叶哥哥，喝口水吧”我喘着粗气间歇着喝了几口，竟在荷花妹妹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时间，我梦见神仙姐姐嫦娥从那轮明亮的圆月中，脚下踩着一朵如荷花般的白云翩翩然地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看见嫦娥仙子把一只玉兔递给了荷花妹妹，那只玉兔的眼睛极美，红红的，亮亮的，像是有两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它的眼睛里。这只玉兔也不怕生人，在荷花妹妹的怀抱里是那样的安静，安静的似乎像一位妙龄女郎。荷花妹妹抱着玉兔向我走过来，我看见玉兔的胡须是那样的纯白，那样的好看。荷花妹妹却用玉兔的胡须儿来扎我的脸，于是，我感到脸上是那样的麻麻的，痒痒的，我受不了，就想用手去挡住玉兔的胡须，还想挠挠痒，可是我的手是那样的软弱无力，怎么都伸不出去，怎么挡也挡不住，我的心里是那样的痒痒的，又是那样的火烧火燎的，可我就是无法阻挡住玉兔的胡须又像有一支柔柔手指在在我的脸上挠来挠去，而荷花妹妹却在那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正在我的心中奇痒难耐之时，也是我祈求神仙姐姐快快救救我吧之时，只见神仙姐姐伸出玉手把那只玉兔接了过去。我的心中是一阵欢喜，看来我的奇痒之苦就要结束了，可，神仙姐姐嫦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高高的白瓶儿，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这瓶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我的心里这么想着，却被神仙姐姐发现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在哪儿见过是吧，我吓了一大跳，怎么神仙姐姐能看透我的内心，这还了得，有神仙姐姐这样的本事，我不是死定了，像神仙姐姐这样漂亮的人儿，那还不是人见人爱的姑娘，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谁要看你就大胆儿使劲的看，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看了你心里就舒坦。我记得我的父亲就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古代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姓潘，名金莲，那长得那个漂亮啊，是举世无双，是天上神仙提着星星瞧不着，地上是打着灯笼看不见，有羞月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又有倾城倾国的容颜。这还不算，要是街市上买布的看见潘金莲，只顾的给穷人扯布，不顾得要钱，那时我年龄小，就问父亲，那岂不是潘金莲做了一件好事儿，我就是那穷苦人家的孩子，我要是碰见潘金莲，我就要叫那买布的倾家荡产，爹爹这时也犯起傻来，问我，你怎么叫那卖布的倾其家荡起产来，我回答，我要是碰见那么好的事儿，我就一口价把他的布匹全部买下来，免得那个卖布的没事干，只顾看，不顾的收钱了。就这一句话，差一丁点儿没把我爹爹的鼻子气歪。说我是傻小子，人家是形容那个潘金莲女子长得非常的好看，非常的美。只有你这样的傻小子才在这儿乱嚼舌根子。以后在我讲时，不许你胡说八道。我说好，爹爹继续讲下去道，要是打铁的看见潘金莲，五个手指直往火里填。我听到这儿又情不自禁的嘟嘟囔囔开了，那个打铁的小子其实比我还傻，五个手指都没有了还在那儿打什么劳什子铁呀！气得爹爹再也不在我的面前讲那潘金莲如何在王干娘的教唆下，如何和那西门大官人做的好事儿，又如何被武大郎发觉，王干娘、潘金莲、西门庆商量对策，又如何害死武大郎，又如何东窗事发，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又如何被武二郎双双所杀的故事啦。可现在，我朦朦胧胧的意识里，这位神仙姐姐竟是那样的美丽漂亮，此时的我竟觉得嫦娥姐姐肯定超过潘金莲那个小妮子，要是潘金莲那个小女子来到这儿，只要这么一比，还不得把那个潘金莲给气死。
“哇，神仙姐姐，这不是观世音菩萨的宝瓶儿么，听说它能成四海之水呢。”
经荷花妹妹这么一说，我如梦初醒，对呀，这不就是宝瓶儿，白白的瓶口上插着一支橄榄枝。
“荷花，你用这宝瓶里面的水，去给你的荷叶哥哥擦擦身吧，你只要用这瓶儿里面的水，保证你的荷叶哥哥，立马就醒。”
荷花妹妹微笑着从神仙姐姐手里接过那只透明的宝瓶儿，竟冲着嫦娥仙子弯腰点头如捣蒜泥一般。
荷花妹妹也从自己的怀里也掏出一个小小的手帕，她歪倒宝瓶儿，只向那块小小的手帕到了那么一小滴，可不得了，那块小小的手帕儿就被水儿湿透，有无数的水花儿四溅开来。
荷花妹妹弯腰给我擦起汗来，我忽然觉得周身是那样的凉爽了，似乎我正坐在凉爽的洞穴里，独自享受着荷花妹妹对我的照顾。
“我要回去了，你的荷叶哥哥就要醒了，你还是把我的宝瓶儿还给我吧！”
“神仙姐姐，你不要走啊，我要亲自摸摸那个宝瓶儿，好不好？”我大喊着宝瓶儿，竟伸出手去。
“荷叶哥哥，你把我抓疼了。”我忽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我的右手抓到了荷花妹妹的耳朵了，我还看见荷花妹妹手里确实拿着一小块手帕，正在给我擦汗呢。
“荷叶哥哥，你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了，还在梦里说胡话。”
“荷叶妹妹，我都说了那些胡话。”
“你在梦里一会儿低声说着嫦娥姐姐的名儿，一会儿又喊我的名字，一会儿玉兔，一会儿宝瓶儿，一会儿潘金莲什么的。”
“荷花妹妹，你可不许胡说，我在梦里确实说到潘金莲这个名字了吗？”
“我要是敢骗我的亲爱的荷叶哥哥，我就是一只小小狗。”荷花妹妹说着笑着是那样的纯朴动听。
“我怎么能在荷花妹妹的面前说这样的胡话呢！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呀，你确实说了，而且你还说到你的爹爹呢。”
“真是羞死我了，我怎么这样脓包，不就喝了这么两口酒吗，竟然醉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怎么啦，难看吗？我倒觉得荷叶哥哥喝醉了的样子是那样的可爱呢！我到趁此机会伺候伺候我心爱的荷叶哥哥呢！”
“但我不愿意荷花妹妹，你那样做！”我的心里是那样的激动，似乎为荷花妹妹为我的付出感到委屈。
“荷花妹妹，委屈你啦！”
“没有啊！我的荷叶哥哥。”
“荷花妹妹，你别说了，羞死我了，真真的羞死我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抓起那把镰刀，冲向那高高的荆条，竟嗤啦嗤啦的割了起来。
“荷叶哥哥，你慢点儿，别再头晕，别再手发软，别伤着哪儿，你听见吗？”我不再理会荷花妹妹的唠叨，只是一个劲儿割下去,割下去……
喔喔喔，我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从远处黑赳赳的村庄里传来，打破了这样的月夜的宁静。这样的叫声只是偶尔的几次，并没有太多的和鸣，我想这时已经进入凌晨一点钟了吧！
哇塞！我的镰刀碰到了一个大大的荆条树桩，是那样的粗壮，它像一条传说中龙一样，竟然盘在了这些高高的荆条之中，是那样的不声不响，是那样的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当你发现它时，又令你惊叹不已。它的隆起的支支根根是那样的纵横交错，是那样的青筋暴突，是那样的坚韧有力。
“荷花妹妹，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一个大大的树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样的大惊小怪。”
“唉，荷花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我们这里并不多见的宝贝！”
“哼，我当做是什么东西呢，你还把它当做宝贝，不就是……”
荷花妹妹大概是看见我专注的神情了吧，话音是急转直下。
“荷叶哥哥，你把它当做宝贝，我看不出来，但我看你的样子肯定有什么大发现。”
“这肯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发现！”
在这样迷人的月夜，我大声地笑着说着。
作者：王兴进
2012/1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