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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倾诉(雨声声)第二章:柳湾悬揣

2013-10-14 16:10 作者:雪影霁扬 阅读量:349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岭南镇在T县城西南四十公里的大山腹地,是T县重点旅游镇,不仅拥有黄山四大门之一,而且还拥有佛教寺庙数座,经济繁荣,在全县十八个乡镇中经济各项指标多能排在前几位。如果站在白沙岭头上俯瞰全镇,错落有致的青砖,灰、红瓦房,分布在大小不一土丘之中,远处是青山逶迤、含黛,山峦起伏,林木葱郁,在平畴和山峦之间形成多条亘古的曲线,近处是桥梁纵横交错,水网密布,绿水如带,迢递不断,集镇上是人头攒动。时值入冬季节,已有薄霜不轻意地落击在瓦脊、田野上,被刚出山坳的太阳一射,晃晃悠悠地升起一团团白雾,随那北来的风一吹,轻轻地缓缓地升向高空,不一会也就不见了踪影。唯有镇中心高耸的烟囱,正冒着浓浓的黑烟在向空中迈进,远远的望去,到象似是浅监色天空下一缕黑绸在浮动。那是岭南镇最有名的龙头企业——镇制药厂。不久前刚接到上头红头文件,要求限期内改制为私有企业,而且,还要大搬家,搬家原因是污染企业影响了旅游镇的形象,所以必须彻底的改。这年头正赶上了改革开放好时光,国营的改私企业;企业不景气的改分流;个体走合并。总之,全国上下都在改,改的越彻底就越能迈大步,就越能提高企业效益。小县城无处不在行驶着一个“改”字。改的人心惶惶,谁不想有份安定的工作,谁又想自己被下岗呢。可有人上,就得总有人下吧!现在提倡“竞争上岗”淘汰末位制,这就是时代的进步,你跟不上节奏,是必落后,落后就得被挨打。

柳湾林场离岭南镇政府不远,约十华里,场部坐落在一个山洼里,场部对面则是218省道,沿路是一条清澈小河叫柳河,车辆路过此处都要划一道一百八十度大弧,足有两里长。因场部地势较低,故路两旁及周围大部栽植的是柳树、白玉兰和海棠。从而得名柳湾林场。“柳湾”名字到取的不俗。建场是八十年代初,是有张典华老场长亲自挂帅开赴大山兴办的林场,当时就考虑到后人子女读书以及各方面的方便,主张将这场部建在这公路旁。老场长待一切工作走上了正规,就想自己也年近六十了,想一想对党和人民也奉献差不多了,也该将接力捧传承下去了,于是向上级主管部门力争推荐一位接班人。可偏偏此时,上司唐局长要老场长将他的小姨子安排进场当检尺员,似乎与老场长来个“等量”交换。老场长那吃他这一套,要知道他可是参加解放大别山老革命,一身正气,根本容得这样无原则章法,所以最终没能让唐局长小姨进场。但自己推荐的接班人,被上面总总借口而全盘否定。最终接任之事,如手胳膊没能扭得过大腿而被折。

这样从北方调来本场,年纪五十开外还与唐局长是老乡的技术员李宪政,来场五个月摇身一变尽然成了柳湾林场第二任场长,没有开创建功立业的他,尽是坐享其成。倔指一数已有七年了,眼下也正在大张旗鼓选择接班人。叫了近两年的林场改制,“竞争上岗”目前还在风风火火地实行,还要继续改。因为还没达到“彻底”改到位。到位没有到位,恐怕谁也不清楚,唯有场长李宪政最清楚,是否改到位了没有。

那些怀才不遇的,苦大仇深的,大字不识的老林工,它们不敢正面言论,只能在背后切切私语。谁都知道,此任领导,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会拍上司屁股,围着“上层建筑”转。“?事不懂,全在啃老场长留下‘老本’,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这是二三一撮大屁不敢放的人背后议论声。

“妈的逼,老子从17岁就跟林业打交道,开发了那么多林场,栽树栽了一辈子,没想到快要退休了,栽倒在你李宪政狗日的手上,撮你妈的逼,要老子下岗可以,给一说法。”这是场里最牛逼,也是唯一一位敢在李宪政面前叫板的老林工赵怀武,一次正面顶撞李宪政时所骂的话。后来那些敢怒不敢言人“解气,骂的好,骂的痛快。”只能背后竖着拇指一个劲称老赵“牛逼”。

别说,老赵最终没被下岗是小事,而且还得到林区高山补贴款。难怪人们吃柿子时总喜欢跳那软柿吃,这恐怕也是硬道理了。

梅雪是柳湾林场张典华老场长的三女儿,姓是随母亲姓。她从小受到父亲良好的道德精神熏陶,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她总是把自己得失放在最后,以大局为重,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前因,所以,她工作上万分的努力,不能给父辈、老革命的脸上摸黑。那是父亲离休后,她努力地向党组织靠拢,严格要求自己,于是入党申请书递交一份又一份,终不见踪影结果,想想自己还不如刚进场不到一年的场长的侄子小司机,心底灰溜溜的。最终,她只能总结自己失败教训:谁让自己工作太认真,太好强。“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是乎又应了“年轻好胜,峰芒太露,必定过早夭折”这句古人云的话。

梅雪转眼四年财务学习就结束了,从她最后一学期回场,向领导要求回场实习,就被否定,她对自己前程就报有很大的担忧,但她还是天真的报一线希望:难道国家花了四年的高薪培养了我,就这样白白浪费人才资源,更何况场里正缺少财务人员。梅雪过份的估高了自己的价值。她那知道,在她没毕业之前,她的位子,早有人顶盯在那,她还在睁眼瞎想。这人吧,有时确实也需要自己安慰自己,向好处多想。

李宪政是一个习惯走上层的人,从他当场长开始,就大刀阔斧改革,时间不长就换上自己亲信,那些看不惯他工作作风的人,今天裁一位,明日调离一位,几年下来,身边绊脚石,清理的也差不多。

不久前,从外面直接调进两位:一位是从水泥厂调来连初中没有毕业的女子,来接替老出纳的班。此女系将来接任李场长一职的第三任场长方可的妻子。另一位,更是名不正言不顺,是自己亲家在家待业的儿子,给走“后门”安排在场里学做会计,两位多没有经过财务培训,只是跟着场里老会计后面学习。

老出纳何玉凤,作梦也没想到自已开场元老,这个时候“下岗”,下岗原因很简单,是年纪大了要让贤,她找不到那条法律上规定,自己才44岁无缘无故从财务岗位下到林区去护林。还说年纪大了“照顾”。谁都知道,林区护林员工作是一项艰苦的林业工种。满腹疑团,跟谁诉,打了报告,报告是石沉大海,找局领导,领导说“有你们场领导直接安排”象一只皮球,踢来踢去。在这个场里,场长兼书记“一支笔”说的算。在这里只能认命运被宰割。

梅雪回来后,她首先想到要去场领导那里汇报。李宪政基本不下林场,这样梅雪只能到他家中汇报。她也在吸取当年没能入党的经验教训。通过四年的学习,让她对社会,对工作,对生活,对人生有了自己新的思想见解,特别此时林场改制,名誉是“竞争”上岗,实则是“独裁”大开放。想一想自己目前处境:自己先前的岗位早被别人所代替,她唯一争取是财务岗,可财务岗,早早被人顶占。她有自己的思想准备,只是自己心里还在抱着一份希望,她变得有点深沉。而今的她不在是当年那种遇事总是硬碰硬的倔强性格之人。在学校跟微机吴老师常到市里,见老师去外单位讲课,圆滑地周游在各类社会人群中,她也慢慢学着尝试着处事的圆滑,就连家里人也说:“雪儿四年大学出来,简直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买上一点名烟名酒,用一个袋子套着,生怕别人看到,称着天黑,躲躲藏藏地来到场长家。

“场长,您好,我毕业回来了,来打扰您了。”梅雪很有礼貌的称场长为“您”,然后将手中的提袋,有意思拎着找一个地方放下。

“小梅啊,你来还要破费,带东西来,老场长近来可好啊?去看你爸没有?”李场长语重心长地问起梅雪的父亲,一张横丝肉脸,让梅雪此时到感觉可亲可敬几分。

“场长,我也没有买什么,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望场长收下。”

“唉!太客气了,小梅啊,回来就好啊!场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场长像一个老长辈,而且听口音目前林场正等你回来上班呢。

“场长,我很感激您啊!没有你当年全力推荐,那有我今天学满而归啊!”梅雪说的是恭维话也是大实话,当年如果这个名额不给,就地放弃掉,那有我今天。

“关于工作的事情,过一时间吧!我做下调整,你呢,先还是去做你的老本行,暂时先上着。”场长说的老本行,是指梅雪之前林场检尺工作。

梅雪终于听到场长说“过一时间调整”这样话,一丝激动滑过心田。

“场长,那我太感谢你,谢谢场里这些年对我的栽培。”梅雪正正道来……

从场长家出来,正面一股北风迎面而来,梅雪连打三个寒颤,才慢慢适应外面冷气。走在夜晚空空落落寂静的街灯下,心无比的愁怅!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的雨变成了飘雪……

这样梅雪带着一份喜悦,一份期盼,复杂的心情,每天按部就班地去检尺组,因为检尺组人手足够,也是定岗定职的人员,她只能闲着,就这样静静地等待,转眼时间消去了几个月已临近过年。

腊月,一连数日下着冻雨,丝毫看不到停下。傍晚,梅雪打着雨伞一人蹒跚走在早已表面没有生机柳枝下,脸被冻雨飘打的生疼生疼的。心,念想起:那柳枝在春风里该是如何的徜徉!望着冬雨拍打变了形的柳条枝,像一把丢弃帚丝,又像是带着伤疤的银链,心底自然的生起怜悯之情。此景也让她心里难免产生一种失落感。于是在心里盘算起自己的未来:未来在何方!我不能这样等待待毙,我要勒住命运咽喉,改变命运;我要向命运挑战,把命运之绳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要在创造中,挑战中实现人生最大的价值!她在心底暗暗为自己将要付出的努力而发誓。

自己工作没有着落,做什么事情也无精打采,时下临近春节,她想去看一看父母,但她这样的心情,又怕让父母看出,让他们为女儿操这份心,就这样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数着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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