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见
“三婶的牛,你牵来干啥?”讲起三婶,村里哪个敢不让她三分?如果谁惹了她,不骂你个三日三夜,狗血喷头,她是绝不会住口的。
“干啥干啥,一亩多萝卜都被它啃光了。。。。。。”妻惋惜地说。
“叫她赔”,我一听,既心疼又气愤,也不管他泼妇不泼妇了,起身就要去找她算账。
妻见我怒戍成这样,忙解释说:“不是我家的萝卜,是下屋阿荣叔婆的。”
我不听犹可,一听更是恼怒:“你呀你,都说过你多少次了,可你偏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又不是啃你的肉,硬要去惹她,难道你是初来乍到的新娘,不知他是人见人吃惊,鬼见走三坑的泼妇?。。。。。。”我越骂越激动,差点噎住了。
“泼妇,泼妇又怎样?”真是小说也不敢编得这么巧,三婶幽灵般的像似从地下蓦然冒了出来。脸一变,嘴一撇,怒冲冲如同雷吼:“钟阿娇,就数你闲管媳妇懒穿裤,我的牛又不是吃你的萝卜,关你屁事?让我上寻下觅脚筋都快行断了,你的牲畜就不会惹人,叫得听,喝得应?这样积极,想入党了?。。。。。。”三婶一骂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救人哪,救人哪”,突然,从河边传来急促的呼救声,使我从沉思中惊醒。咦?是三婶的声音?“扑”妻猛地丢下手中的《成人自学》,拔腿就往外奔。“回来”我高声断喝“莫去理她,难道你还没吸取昨日的教训?”
但妻只顿了顿,一个“鹞子翻身”执拗地窜了出去。我想再叫住她,可她已跳下河救人去了。
我正在房中生妻的闷气,恨她屡教不改,总要揽闲事理。忽然,侄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跌撞进来,泣不成声的哭道:“大,大叔,弟,弟弟他。。。。。。”
“什么”?我心里格登一沉,不及细想,撒腿就往河沿跑。只见岸边涌了无数的男女老少,我挤入人群,“天哪,真是我的宝贝儿。”只见他嘴唇乌紫,四肢下垂,已不省人事,被放在牛背上,三婶与卜医生焦虑紧张万分地搓揉着。水牛惊悚不安的左踏右踩,不巧,三婶的左腿被踏中,鲜血直淌,但她没吭一声,继续不停地搓揉着。这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妻也早哭晕了过去。显然,儿是掉到河里淹的。正当我悲恸欲绝,手足无措的当儿,儿哇的一声,呕了一滩水,终于缓过气来,得救了。人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三婶松了口气说:“幸得钟阿娇来的快,要是再过几分钟,恐怕就。。。。。。”
此刻,我感到三婶的性格既可恼又可爱,妻的言行是对的,想起对三婶的成见,觉得无限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