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女子
有这样一个女子,穷尽世上最美好的词藻都没法形容她,在我心里没有一个女子敢与之媲美,好多年以前我一直都在构思,怎么来写她呢,她的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可越到后来,她的闪光点越多,她变得更加耀眼、更加睿智,成熟坚强大度胜过了母亲,虽然她只比我小两岁。由于本人水平有限,我没法更深刻的把她写出来,只能略作描述。
当她呱呱坠地时,粉扑扑、圆嘟嘟的小脸蛋很是可爱,天堂非常饱满,地阔也方圆,浓眉大眼,睫毛长长又弯弯,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头发黑又亮,小嘴红润菱角分明,活脱脱一个洋娃娃,不,她比洋娃娃还要漂亮,她哭笑起来都惹人怜爱,家里因为有了她,以前那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很多,全家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她模样不但生得漂亮,性格也出奇地乖巧。家里每一个小孩出生后都特闹,唯独她不让母亲受累,饿了她就弱弱的哭个两声,吃饱奶后便闷头就睡,那模样儿特乖,我们全家都特别喜欢她。在母亲做月子期间,同院子里的人都听不到她的哭声,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家有产妇和婴儿。
渐渐的她在大家的宠爱下长大,文文静静的,小嘴儿像抹了蜂蜜一样的甜,叔爷爸爸阿姨婆婆的叫个不停,见了她的人都夸她漂亮乖巧,她善于察言观色,小手儿也挺勤快,喜欢帮大人干点活。母亲干活的时候,喜欢拖着我们一道到地里去,母亲垦番薯,哥哥姐姐们割番薯藤,我和年幼的妹妹也学起他们的样子,拿起有锯齿的弯月镰刀,有模有样的干起来,被辛劳折磨得愁眉紧锁的母亲,被我俩的憨态劲逗乐了,哥哥姐姐们也哈哈的大笑起来,高高的深山上回荡着我们的欢笑声。
妹妹读书比我低一个年级。很小的时候,我们便学会了烧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为了能早点上学,妹妹和我两个人,老老早早就跑起来自己动手烧饭,母亲因为白天太劳累了,我们不想再让她太辛苦。我们烧材灶,因为煤炭灶太高,我们个矮够不着。材灶,我们四川人都知道,就是寻一墙角,傍着煤炭灶用三面或两面低矮的长方体的条石围成或正方形或长方形的灶,以圈住里面燃尽的材灰而不致到处外扬,在材灶中间、房梁下挂一个长长的铁钩,正好勾住烧饭的铁罐子、铁锅就行了。妹妹虽然比我小两岁,但干起事来不比我差,我们配合的很默契,她烧饭,我洗菜切菜炒菜。匆匆忙忙的吃完早饭,我们几乎是小跑的,徒步七、八里的公路,从家里出来到公路还有1里的田坎路,中间还要穿越一条长长的西北走向的小河,我们亲亲密密的拉着手一道去读书。不认识我们的人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呢,因为我们高矮胖瘦、长相都差不多。
初三以后,因为我们要上夜自习,所以我便一人寄宿在父亲医院单位的宿舍里,妹妹便一人上学、放学了。妹妹初中还未毕业(大概只有14岁左右,其实她成绩还可以的,在她们班她排前几名,只是她自己不想读书了),就去卖衣服做生意了,父母也不好强求。父亲在乡街道上造了新房子,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除了母亲以外),都住在街上。那个时候妹妹摆摊,她完全靠自己,两张条凳,一张长方形的凉竹板床,几根竹竿,就这样简陋的搭起了摊子,妹妹每天很早就起来去占有利的位置。妹妹很有眼光,她自己穿的、卖的衣服都很潮,很流行,年轻人都喜欢到她那里去买,因此她的生意特别好,我在医院上班的时候,都穿了她很多卖的衣服。
因街上我们有门面房,父亲劝妹妹不要卖衣服了,太麻烦太辛苦了,干脆开个饭店算了,妹妹一听有道理,便一口应允。我们家人脉不错,也由于妹妹、二哥(妹妹本来样子漂亮,加之卖衣服又结识了很多的人,二哥是在社会上混的,因此人缘也很不错。)的缘由。父亲从镇上请了个厨艺一流的老厨师,也该我们家发财,饭店一开张,生意就特别红火,这可苦了妹妹,她每天四、五点钟就跑起来,到火车站去买菜,饭店的财政大权她也一手包揽,她说这样好管理一点,没经过她的允许,就算是父亲也不许碰那个“保险箱”,那里有她的账本、现金。由于生意实在太好了,父亲便把母亲请到街上来帮忙,母亲负责卤猪头、洗菜、洗碗,姐姐和妹妹负责端菜、收拾桌子、搞卫生、包馄饨(包包面),我从医院下班以后,也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反正是见一样做一样。
也不知饭店开了多久,因老厨师的媳妇上吊自杀了,老厨师便辞职回家照顾孙子了,于是我们便另外请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厨师。这个厨师显然没有以前那个厨艺好,加之妹妹因账目(父亲老是赊账给人家吃饭,而不愿去讨账。)而跟父亲闹翻了,妹妹便不再插手饭店的事情了。店里没有妹妹的打理,生意每况愈下,到最后父亲不得不辞退厨师,换卖拉面营生,这个拉面师傅是本乡人,年纪很轻,刚学会拉面不久,动作和味道都不怎么行,因此生意很是惨淡,最后父亲不得不关门大吉。
妹妹后来也到过江苏盐城打过几个月的工,回来后,学过美容、读过驾校。她这个人极其善良,每到一处碰到那些家境不好的同事或者同学,她都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衣裤或者钱财给人家,不理解她的人都说她傻,她自己也并非钱多、老板啦,可她说,看到人家受苦她心里挺难受的,她就是这样一个悲天悯人的人,这源于父母的优良基因。
九三年我嫁到浙江,九八年妹妹也因为我而嫁到浙江(九六年老公因犯事而锒铛入狱,在狱中,他巧遇狱中的老大是本乡、本镇名气很大的人物,为了保全他自己,老公便硬将妹妹介绍给老大,九八年老大出狱。)。一方面我心里暗喜,两姐妹有的照应了;另一方面我替妹妹不值,凭妹妹的美貌和人品随便找一个也比妹夫强啊,不单单是吃官司这件事,他曾结过婚并与前妻育有一女,此女比妹妹小十二岁,虽然在法律上断给女方抚养,但从小到大的一切开销都是妹夫在负担。妹妹嫁过去以后,并没有另眼看待其女,相反在感情方面投入的并没有比她亲娘少,从小学五六年级到读大学,及至后来其结婚生子,生活费、零食、穿的、医保、学费,大学毕业后的工作、谈对象、买婚房、房间装修、买轿车、办结婚酒席等等哪一样不是妹妹亲力亲为的,妹妹比她亲娘还要亲娘,到最后其为了一丁点的小事而跟妹妹翻脸(虽然没有正面跟妹妹发生冲突,但也相当于正面了。),妹妹伤心透了,遂跟几个要好的小姐妹到外面去喝酒诉苦,妹妹这个人人品如何,镇上的人都知道,那天她喝了很多的酒,又哭又闹又吐的,弄得小姐妹们都替她难过。
妹妹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么简单,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面人眼里她女强人一个,谈吐不俗、高贵,典雅,端庄,美丽,大方,善良、待人细心、热情、真诚。在家里,她烧得一手的好菜,连保姆都比不过,家里来贵客的话,他们都不愿到宾馆去吃,而甘愿到她家品尝她炒的菜。她这个人特爱干净,虽然白天有保姆把卫生搞过了,但她每天晚上十一、二点从厂里回家以后,还要趴在地板上把每个房间的地板细细致致地擦个一遍,每天为了厂里的事她的车子几乎一刻都没停过,她经常上海、杭州、宁波、湖州等地的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就得跑三百六十五天。虽然这么辛苦,但她总也不忘搞卫生。
漂亮的女人身边总少不了狂蜂乱蝶的追逐,但妹妹的正气使他们对妹妹只有无比的尊重。妹妹生意人一个,接触的都是一些非官即富的场面上的人物,本镇虽然是个小镇,但是在全国是最大的童装生产及批发基地,也算富甲一方吧,这里富人比较集中,亿万富翁很多,至于千万、百万富翁那就更不消说了。妹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做人,虽然妹夫不怎么惹人爱(私生活方面),又官讼缠身,自从她从妹夫手里接手汽车修理厂以来,她连麻将都没碰过了,更不消说去逛夜场,跳舞了,有时候为了生意上的应酬不得不陪客人去酒吧、迪厅、KTV,多半是点到为止,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由交际高手——妹夫去搞定。本镇有很多的有钱的女人都喜欢在外面找亲家公(情人)、养小白脸,这似乎成了本镇的一种时尚,男人养小蜜、小三,女人也不甘寂寞,妹妹很是鄙夷这些人。虽然妹夫一再犯错,但妹妹为了顾全大局,不跟他多计较,妹妹教育儿子:“你爸爸虽然再坏,他终究是你的爸爸,我们不能舍弃他。我们家绝不会因此而散掉。”,儿子虽非成人,但也听得懂她的意思,谁是谁非他心里明着呢。
她天生有一颗悲悯之心。受过她恩惠的人,是怎么也忘不了她的。自从老公九六年入狱后,九七年妹妹便来到浙江,她就一直像父母般的照顾着我们一家子,虽然老公二零零三年就出狱了,但她仍然挂念着我们。对妹夫的嫂子,她更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待,女人了解女人的苦。现在有钱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好色,妹夫哥哥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并且他大男子主义很严重,虽然在外拈花惹草,在老婆面前他还振振有词,反倒有理得很,她老婆娘家很穷,她把他没法,只得向妹妹哭诉、求救,妹妹立即跑回乡下把她老公拉到一边,跟他上政治课,讲道理,打比方,看在儿女都已成人的面上,不要再犯错了,如此云云等。其实妹夫家里的人的脾气都很爆,妹夫的脾气也非常不好,大男子主义挺严重,但遇到妹妹的冷政策——不理不睬,妹夫倒变得怕起妹妹来了。妹妹刚跟他结婚的那当儿,因不了解他的脾气而跟他硬上,结果吃了不少的亏。后来她亲母(干妈,她家非常有钱,干爹是全国人大代表,他们的公司遍及好几个国家,在国内的集团已经上市。)经常现身说法、开导她,于是她学乖了,不再正面跟妹夫对着干了,以冷制暴,放任不管了,随你,你想怎样就怎样,结果这招真灵,制住了妹夫,虽然他还是犯错,但是较之以前好了很多。她不但对身边的人耐心、好,对厂里烧饭的阿姨、看厂门的叔叔(他们夫妻俩)的起居都非常关心,他们刚来的时候,妹妹买来脸盆、脚盆、洗屁股的盆子、洗衣服的大盆子、脸巾、脚巾、澡巾、牙杯牙刷牙膏、被子、被套、拖鞋、电热毯等等给他们,妹妹常说自己的父母在遥远的四川照顾不了,看到阿姨叔叔她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她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每当叔叔阿姨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她就一定会亲自用车把他们送到医院就诊,医药费不用他们掏一分钱,并且给他们把医保办好……。还有员工……,四川大地震……,为贫困者捐钱捐物……,等等。
关于她的故事实在太多了,简直没法一一枚举。她就是这样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