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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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病房,不是一个普通病房,说它不是普通,但并非就是说它具有特护一般的高昂待遇,可供人享受特别物质上的优越,而是这个病房的疗法有些特别,且还有些先进,它的具体表现全是在于靠的是一种心理上的克服与战胜一切来源于自身与外界的困难和压力。
当在那一个傍晚,匆匆接到家里电话,说父亲病了的那刻,还在办公室上班的我,就立马开始收拾与停滞手中一切,因为我知道就父亲那身体虽然有些干瘦的样子,但还是一具一向都是较为健壮的躯,除非不病这一病,准不会是什么小病。所以,立马就做出了告假还乡决定,也不为奇。
当拾掇完桌上的一切,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便匆匆的向公司告了假,给爱人一起联系上同事,就开始奔往回乡的路。
一路上的颠颠簸簸,也就顾不得它的好走与难走,只是觉感这一路上的这般深夜,这般辛苦与劳累同事,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些难为其难了同事。
回到家里我们,已是深夜凌晨一两点的时间。
漫步轻声的走近父亲跟前,看着父亲他老人家,神情还为有些略为安详清宁的样子,也就无心想去再为打扰他老人家的休息安睡,便信步出了小屋。来到外间,向母亲征询了询父亲的身体状况后,也就没再言语的让母亲回房休息,一切只好待到天明之时,再做打算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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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时辰,已是天明,扶着父亲就来到了城里医院。
医院里的一切,都是雪白雪白的,虽然看着整洁干净。但不知为何,从小到大的我,只要一到这样地方,就有一种异常恐慌与不安情绪,总在时刻围绕自己,不免时时觉得心理发慌,感觉异常不适。
当走到医院的窗口,为父亲挂上号并打听觅寻到一位资深阅历较为丰富的医师后,就将父亲放心的交至医生诊疗,在经医生排查与诊断等系列检察后,便为父亲办理好了住院治疗手续。
在医院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病房也是枯涩而又单调的。且医院的特质,本身也就赋予了他所充斥的一种特殊味道,不管健康还是病态,只要一旦到了那样一种地方,就会觉有着给人一种‘饭菜不香,觉睡不甜’的感觉。所以,当人在健康时,一定要好好珍惜与爱戴身体,不可虐待伤残自己。
当我们行至这样一个病房,见房里人员不多,且室内分别陈列五床,除了二号床位无人卧住外,其他四床均以入住满满病号。且每床都有亲人,在其护陪左右。见状如此,我们也就只好将息着,把父亲小心扶至二床,让他坐下,待候护士到来,才可放心的给父亲注上点滴,以便于他能尽快康复到疗养状态。
不一小会儿时间,护士怀揣一些点滴药瓶和承托着一个白色瓷盘便进入了病室,将一支支药水混合调配好后,又握拉着父亲的手,找到手背血管并小心的看端着一滴一滴白色液体,缓缓滴入血脉,这才慢缓离开走出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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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病房里卧躺着的另四室友,都是和父亲年龄相仿的老人,他们也都是由其家里的老伴儿,在病室里小心服侍照应着。母亲也是如此,寸步不离守候在父亲身旁,小心的侍应并不时的问这问那“要不要喝水,想不想食点儿什么或是药水的滴入,有无不适等”。
整个病房,虽有些充斥着药水的味道,不过在阵阵各病号与其家人儿女亲情的浓浓关怀下,病室里还是不时的传出朗朗笑声,给人有种其乐融融之感。可能,这也是源于大家因这住院,也就有所看穿的过,与其说要这般唉声叹气而忧心碌碌的过,还不如及时行乐与放开胸怀享受阳光的美好喜悦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的渡。
侧坐在父亲身畔,轻握着父亲的手,看盯着邻近的一号床,是一身着简朴的老夫妻,约莫年龄在七十来岁上下左右,在床沿靠墙的壁面旁,放着一张小小案几,在那小小的案几上放着几枚火红火红的红桔及一个长方铁铝皮式饭盒及一些简单糕点,想必放就的那一些糕点,就是前来看望的亲人与朋友送的吧。因为,自己也是前来为父送饭时才看盯到桌上,那原本整洁的台面,突然间也就多了许多食品糕点类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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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与在后来的日子和病室室友的慢慢交流中,才得以知晓,原来那一对老夫妻的儿女,是在遥遥的千里之外务工。能腾出一些时间可以回家看望两位老人,也就只能是在每年最为热闹之时的春节,才可请上一段小假回家探望二老且还得在大年初一二的天儿,就得往那远去异乡的路途奔劳。
要不,错过了这样的时间,就会很难买到有座的优质车票。
缘此,当得在儿女们刚刚离开了这样节庆与父母聚首的日子,即使父母再有多大难处,只要是能够可以自抗的也就自己扛扛。故而,当看到这样的一对老夫妻在关键时刻,也就只能是相濡以沫的同甘共苦,在医院里相互搀扶与相互取暖的情景,突然间就多了几分感慨,又还有些酸心叹诉,也就可以理解。
看盯着老太,小心的剥开一枚红桔,又再细心的取出一小瓣桔仁,轻轻放入老伴儿的嘴。
我们同在病室的人,虽也都有不曾言语,却早已被那一抹淡淡的温情所悄悄笼罩与感染着,人生能得如此佳缘,又还相惜相搀相扶夫妻,还叹何求。
那一瓣瓣红桔不但靓丽,而且还闪现着炫眼夺目的光彩瑰丽。
记得,在儿时的自己,就是在红桔的见证下与母亲第一次出门远行,不远千里的赶乘着火车,坐上了第一次前往父亲单位探亲的铁路。
在火车的一阵阵轰鸣声中,迎来了一个又一个黑黑长长的隧道,坐在那冰凉冰凉的车箱里,总希冀的期望着那一抹抹黑暗,能让人及早驱除与及时醒悟的得予深远超脱,而迎来白昼光明的日月山川河流田园树木。
深嗅着那红桔,所散溢出来的味道,令我似又回到了从前,家乡那栽种的一片片柑桔树。每当到了,红桔果结的时候,一枚枚火红火红的红桔,就象是一个个高高挂起的小小火红灯笼,似在昭示着人们,又将开启崭新一年的日历,又将是一个新年的年关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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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号病床的那一对老夫妻,有着如此的默契与相互的爱慕,可他们也有矛盾的登临时刻。
当那老人病情加重时,他的老伴如若稍有服侍不周与不慰贴时候,那老人就会开始他那狂乱的暴虐脾气,对着老太呼来吼去,还摔摔砸砸东西,每次的这般系列发吼乱嚷一阵之后,他的老伴儿也就只能是悄悄躲在一个暗暗角落,偷偷的泪落。
然,每有到这时的母亲,也就知道了一号病床老太的心伤与难过的痛,便会径自暗暗悄悄的跟随其后,悄悄的来到病房外间的无人角落处,轻轻淡淡的开导上几句安慰的话说,让她不要伤心也别难过,而太过认真说计较那老人的怄气古怪习性。
“可,我也不容易”
“唉,也是”
“几十年如一日,那能有么好的韧性与耐性,你们也都有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