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点的月光――中考漫记

我的儿子中考结束，在等待成绩出来。我们也在熬着。为了缓解一下这等待的焦虑情绪，我和儿子一起回农村老家小住几日。

今天是七月二号，农历五月十四。吃过晚饭，洗漱完毕，我就回前院准备休息了（前后两进院子）。儿子和他爷爷、奶奶住后院。走前我叮嘱儿子早点儿睡觉，他嗯了几声，算是答应了。

这时大概八点钟左右。走在院子里，我略微抬了一下头，看见院外大树的枝叶间，一个橘红色的圆饼挂在那里——月亮出来了。此时的月亮，就像我那位性格内向的儿子，内敛，不露锋芒，相当低调——虽然他骨子里并不是这样。

躺在床上来来回回翻了几次我的“猪身子”（也有叫“大款型材”或“政府耗材”的）。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吓了我一跳，咋这么亮啊？我下意识地抓起被单子，护住胸口，扭头再看外面，是月光。这，这“月色撩人”——是不是这么来的。

总算有惊无险呐！揉揉我那稀松的二五眼，戴上眼镜，看见墙上的挂钟正好指着零点。我得去看看儿子睡了没有。于是披上那件被单子，我来到院中。明月高悬于南天之上，银光乍泄，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眯了一会儿眼睛，我总算适应了。定睛细看，月华无垠，苍穹深邃。月亮之上似有青山叠翠的影子。想来嫦娥于广寒宫中，手搭凉棚，见地球上有一身裹花被单的男子，眼镜反光，早已命玉兔掩宫门上大栓了。唉……，如果西服革履，打条领带就好喽。

农村的声音和城里不同，多是自然之声。此时蝉唱蛙鸣，间或几声犬吠。没有一点儿刺耳的感觉。天地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蝉蛙和鸣犬声遥，似是空谷响绝音。

我来到后院，见儿子住的屋里还亮着灯，就走过去推一下门，没推开。“啪”的一声，灯灭了。“睡觉啦。您明天再说吧。”“哎！”我只好扭头回来了。

月光穿过椿树的枝叶，叶影如舞女们在院中的水泥地上翩翩起舞，偶尔也有劲爆的舞步。蝉的高音与蛙的低音默契地配合着。

儿子考多少分呢？我在月光下边走边想着，忽见面前一根横木挡路，我急忙纵身嗖地跳过去了。抹了一把汗，我回身仔细一看，是电线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