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倾诉(雨声声)第十五章:飞雪寄情
一到年终,各个单位都是忙,忙着开什么年终先进表彰会,年终工作总结会,明年布薯计划会等等,上面的领导忙,下面的也就跟着忙,反正是会议不断,少则一二天,多则五天六。这台上一个领导讲半小时,下一位上台就要讲一小时,这样才能显得一个更比一个能说,不管台下的人听下几分。台上永远不觉得烦,因为这台上可以轮换的上,下面的只能永远坐着听,这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下面那些小头脸的人物,屁股哪能吃得消这般,坐在空调会议室里,听着台上的高谈阔论,耳朵听的起茧,眼睛只打架,为了能去瞌睡提神,也只能抽烟。几十人的会场,烟雾弥漫,有时只能接着上茅厕,到外面透透风,吸点新空气。
“老强啊,你今年日子好过啊,又得了先进。”这是柳弯林场的方可,在侧所里拉着裤子拉丝口,一面解小便,一面跟蹬在解大便的强松平在说。
“你这巴子,你那几十号人,哪一年不好过啊?我那先进给你,谁在乎那。”强松平提起裤子,嘴角夹着半小节烟头,话不利索地说。他俩是同学,说话自然毫无顾忌。
“你可连续三年得先进,你这次可要请客哦?”方可边说便于强松平出了侧所。在外一块空地站着。
“你这龟孙子,你还差我们好几顿酒,上回你赢了我和刘局的钱,你说你请,结果呢,说什么家中有事情,溜之大吉。”强松平意思是上回在一起打八十分方可赢了没请,要他补上。
“老强啊,那次我确实家中有事情啊。”
“?事情,谁不知你儿子精。喝酒爱打皮赖,请客吃饭更赖账。”
“那好,今晚你叫上李明扬,咱们再叫上刘副局长,再来一个通宵达旦,如何?”
“脑子还怕你这龟孙子,拿根烟给我?”强松平的烟瘾特别的大,一天要两包,开这样会简直就是要他的命。早晨到现在,口袋早就干了水。在左右拼凑着,想熬到傍晚才去买烟。伸手就去摸方可的口袋。
“你自觉一点好不好,怎么乱摸他人之身。”
“去去,假正经,就兴女人来摸你J吧?不兴脑子来摸下口袋?”强松平边说,边去抓方可手里烟盒。
“我也就几根了。”方可没有说完,烟到了强松平手中,强松平个头不高但很灵活。赶紧打开烟盒拿了一支,然后递了一支给方可,接着没吸完得烟头点燃,迫不急待深吸了一大口,说:“你自己解决好了。”然后将剩下烟揣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邪门,你不能去摸捐啊。”方可知道强松平唯我独尊的霸王德性!接着又说:“这会还要开两天,要命,我场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就几天过年了,年终奖不对现,会吵翻了天的,我那场虽然人不多,很复杂啊!”方可好像在诉苦似的。
“你还在我面前叫穷是吧?”
“我才真不好过呢,一百多号人,得了这么一个先进,明年的计划砍掉三分之一,林区道路专项资金还没到位,这日子叫我怎么过,我从哪里去变钱!到是李明扬那小子命好,不愁没钱花啊!”
“命好?我看不咱的,谁不想有个家,有儿有女。”
“你怎么击人家之短呢,还是同窗好友吗?”强松平有点责令地口气说。
“唉,老强啊,听说他对你老婆可不错啊,你不吃醋啊!”方可有点挑拔离间的口气说。
“好啊,吃啥醋,当年梅雪就该跟李明扬结婚,他们俩确实般配一对,性格也合拍,是我当年不够大度啊!说好同时竞争,我却没给机会给他。我跟梅雪不合适,她那温柔里加清高的个性,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秀秀,虽然她有女儿,但她以我为中心啊!”
“梅雪骨子里清高,我是知道的,不过她有女人的温柔啊,这样女人还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的。”
“所以我支持李明扬,希望他不记我前仇。你放心,他比我们会痛老婆,和子女的,适当的时候,我会促使他,那个神士,我太了解他,那个猛劲,不是我俩所能及的,哈哈。”两个大男人也不顾及,抬着头在说着荤话。
“我说的也是实话吗,是自己不能生育?那女人才与他分手,后一直没谈,晚上吃过饭,我们拉他去先撒拉,再打牌?看他可乐意。”
“你不知啊,,他那神士风度,打死他,也不会去那样的场合。”强松平继续说:“什么年代了,还当心他这样男人身边缺女人?你平心而论你就老婆一个?外面没女人?你儿子别说外面没女人。”
“那是,那是,他长的可是咱们这帮同学中最帅气哥们了,德性好,又有才华,可偏偏他最不幸,至今没成家,论幸福感,要差点。”
“你知道人家不幸福啊?他跟你说了?”强松平一张责问口气说,。
“这不是闲聊吗。”
“我看成家的也未必就幸福,幸福捏在自己手里,自己感觉快乐那才叫幸福。”
“咦,咦,你还不得了呢,老强啊,看不出你,你对女人和幸福还有很高深研究啊!”
“那是,我看李明扬,比我们都快乐!不然过的那么年轻,不老。”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边说边走进会场。
台上,是林业局一位分管林场的田副局长在做今天的总结性报告,看样子报告快要做完了。
田副局长说:“同志们那,这一年在广大干部和群众一致努力下,我们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下达的各项指标,今年是辉煌胜利的一年啊!希望我们大家回去以后再接再厉,做好明年的计划,争取来年再创佳绩。这里我提前预祝各位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台下响起稀稀拉拉地掌声。
“今天的会就到此了,散会。”
会场顿时哗然一片。。。。。。
傍晚,山城开始飘散着今年的第一场雪花,看样子,这场雪下下来,也就过大年了。
“好啊!终于下雪了,但愿瑞雪照丰年啊!”这是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强松平在感慨。
坐在正驾驶位的李明扬,开着普桑,后面坐着方可和刘局。
“下得好啊,这样今年春节也可以过一个安稳节,防火也可以稍稍松口气了。”这是刘副局长说笑着。
“唉,想一想去年春节,我镇就三十晚上,就发生两起火警,第一起火警刚灭掉,我刚回到家端起酒杯,不料电话又响,说中学那头又起了火,弄得一家跟着急,酒也没喝成。”方可的嗓门高,他说话带有一副趾高气扬,喜欢夸大其词,大家很不喜欢他表里不一的作风。经常被其它几位同学怒骂他是婊子嘴。
“说老实话这些年就没有过个安稳年,谁叫我们这些人命苦呢,吃这行饭,认命吧!”这是强松平又发着感概。
到是李明扬一声不啃,在专心致志把握方向盘。车行到老街经过改造后的“小上海滩”,问“方可,到哪里吃?”
“刘局,想去哪里吃啊。”
“听你们安排,我无所谓。”
“那好,还是去二胖子酒楼,大家如何?”
“行啊,不过今天要玩八十分,可要换个地方,那地方对我不利。”强松平嘻哈地说。
“我也同意,几次多倒在那酒楼,今天玩牌换一家好,我也同意。”刘副局长也这样说。
“好,我就依你们,想到哪里,我奉陪。”后又沾沾自喜地说:“就你们几个打牌技术,还要好好磨砺才是啊!”说完狂妄地大笑。
“我就不信你技术比我们几位好在那里,到是你儿子运气比我们几位略好点。”强松平不服气地说。
几个人在车里抬着扛,车外雪花开始大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将街道路边散的白白一片。
车开到二胖子酒楼前,几个人缩着颈子钻进了酒楼。李明扬没有急着下车,他找了一个位子将车停泊好,将车窗关好,拿起手机了找着一个号拔过去:“雪儿。”
李明扬,很深情地叫了声雪儿,每次梅雪听到心里就特别热乎,脸不免发热,心,情不自禁跟随跳动。
梅雪刚下乡回到城里,看天空飘着雪花,她赶紧去了邮局,她一下子买了两百张带投抽奖贺年片,准备今晚写出,明一大早发出,她想用这简单方式给自己的客户带去一份过年贺礼。刚进屋电话就响了,她忙拿出,一看是李明扬的,忙说“明扬,你好。”她认识到自己一时的兴奋,连称乎也直接叫了明扬。一下子自己脸红到勃子。
李明扬,突感听觉一新,可能没不太听清楚,忙问:“雪儿,雪儿,你刚才叫我什么。”这也许是一个男人渴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亲热叫自己名。
梅雪好一会,听到那头的李明扬还在问叫她什么,她涩涩地说:“我,我,你在哪里?就是有点累,明扬。”而这一次,她实实地叫着明扬。可能是自己太累,也想得到一个男人的肩膀靠下,或者是安慰吧!
“雪儿,谢谢你这样叫我,我好高兴。”李明扬在电话那头激动异常的说。
“雪儿,下雪了,你多穿点衣服,明天路上一定很厚的雪,你就不要下乡了,在家休息一天吧,听到没有。”
梅雪听到那头李明扬叫她多穿点衣,不要下乡,她就泪在眼中转了,哽咽地说:“谢谢你,明扬,你这样关心我,我很高兴的,也很幸福。”因一个人她就让那泪尽情地流下。
“别说客气话,你又哭了,不要哭了,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这几天我们都在局里开会,你有没有话跟强松平说,要么我叫他回来看你?”李明明见梅雪那边哽咽的说话声,一下不知怎样地劝慰梅雪,嘴巴咂咂地说道。
梅雪听到李明扬在电话里说,叫强松平回来看她。她那心一阵纠结后直绞的痛,本来就泣不成声,于是匆匆地颤抖说:“不用,不用,谢谢!谢你。好了,我挂了。”
李明扬,听到梅雪那边简单几句话就挂了机,心里很不安,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便默默低着头向酒楼里走去……
梅雪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只从十一带儿子去度假,强松平有意地避开自己,她的心就变的很冷了,而且她也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心加温,但她还是事与愿违。强松平每次上来后要么丢几百元钱,带点儿子吃的穿的,从没有想过住上一夜,像根本就没有与梅雪结过婚似的,现在见了似陌生人。而梅雪也变得不那么认识强松平,当年那个让她激情千百回的他,而今连影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是否是他的成熟和老道让城府淹没了情爱,但分明从那张嘴里出来话更加的锋利和更加的刺骨。
曾有一回,梅雪好不容易将强松平挽留下,心想住上一夜,也许能缓和一下夫妻间的矛盾,于是就说:“今天你就不要走了,军军到外公家住了。”,还没等梅雪说完,强松平出口就说:“当年你决定去省城读书,我就决定这样过了,而今快十年了,已经过惯这种自由散乱的生活,如果你想维持这样感情,我们就这样过吧!”说完连头也没有回,开着车直接离开。
从那次起梅雪的心真的碎到了粉沫,想一想:上天成就了自己的学业,尽然让自己婚姻做了补偿。这也许就是命,她想她的过错:就是不该去读书,不该抛下自己的儿子,抛下自己的老公,自己太过于自私。而今她想偿还,也被他拒绝。
本是一心扑在保险上的梅雪,也不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更不想截那带伤的疤,李明扬的电话,让她心情长时间的起伏不定,她不想让隔壁人听见哭声,她只能嘴中咬着围巾,让那泪水彻底释放,这样她那苦涩心也会好过一点。
流完眼泪,对着桌旁镜子中的自己,看了看,消瘦的脸颊,整个人如此颓废的样子,于是起身烧了点热水,再用热毛巾敷在脸了,心里顿感舒服的多,长久拿下毛巾,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抿嘴角的动作,将自己气息,深深吸了一口,梅雪又开始恢复往日那饱满情绪中,用开水泡一碗方便面,边吃边想怎样给客户写贺年片上的话。
拿出自己客户档案一一写上自己的祝福语,希望自己这小小贺年片能给客户带去一份美好喜悦。
梅雪写完最后一张贺卡,夜已经是次日零晨两点了,夜,静悄悄,而她一点睡意没有,她把明日的工作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爱雪的她,索性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和围巾,将门带好,来到单元门槛处。天空还在飘散着细密的雪花,见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她不忍心用脚去踩,怕打扰那片宁静,将那伸出的脚赶紧收了回来,于是干脆脚踩在门槛上,就地蹬下,慢慢地用手从雪的表层抚摸捧起白雪,一丝细微的凉意触到鼻尖,顿感整个身体像得到一股新鲜的血液,片刻流入全身的没一根血管中,心沉浸在无尽的享受中。她用舌尖轻轻地添了添,生怕触痛那白雪。她这样举指实是发自内心对雪的喜爱,内心世界也像这白雪一样纯洁,她不想让这雪有丝毫的污渍,心中一种渴望只能寄予这雪上,她将捧起的雪再一次慢慢地还原,用手轻轻扶平,对着漫天飘雪,抿着嘴角笑了笑,心底升起一番美好的祝愿:愿这雪花能寄去我的一份情!一份意!转身回到自己那简陋的房中……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