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倾诉(雨声声)第十七章:身受污辱
这个春天对梅雪来说很短暂,她还没来得急去欣赏漫山红杜鹃,季节便到了知了“叽叽”的初夏。自从成立了绿荫团队,梅雪每天早上,她必提前半小时来到公司,处理自己手头的业务,帮助组员解决疑难问题,对业务不熟悉的组员,自己手把手地扶持。这样她经营的团队,短短几个月,团队业绩及管理各项指标,统统地进入公司团队之前列。组员从最开始的三人,发展到眼下十五人的团队。随着团队的壮大,管理相对的要暂用她一定的时间,而自己的业务基本是乡下,这样,在她的建议下,经过赵东总经理的同意,团队会由原来的两次改为每周五一次,这样梅雪就要求所有组员在周五的晨会必须到达,不得延误。她是一个纪律严明之人,她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工作作风。这样,她利用每周五的团队晨会,加大对组员的指导:要求所有组员加大对农村保险的市场的拓展认识;在身临其境时,做到百问不烦,耐心的说教,始终将客户至上做为宗旨。她还从组员中重点将林亮和吴佩华迅速地培养起来,让他俩迅速担当起业务的主管,让团队下乡时最大程度地走集体拜访。这样她自己首先必需采好点,时间对她来说,自然点点滴滴都是宝贵的。
每周一是公司营销中心唱队歌的时间,经理赵东规定,唱的不响亮的队是要罚重唱的。业务员一肚子老骚,背后就损赵东:
“一天到晚就赶我们做业务,像个赶死鬼。”
“上个月的奖励,说好是发皮鞋,结果呢,发了一瓶洗发水,老抠。”
“我们的养老保险也不给交,年终奖金拿十几万,真没良心。”
“两天没见这个,那个,就说‘想死你了’分明没看见保单。”
总之,什么声音都有,赵东也实在不易,呆在这个女人窝里,尽然每天还看不到一丝的烦忧。
“各位伙伴,大家早上好!”这是赵东亮开嗓门在开晨会前开场语,后面大家好,叫得特洪亮。只可惜下面是稀稀拉拉一片掌声。
“怎么回事啊!大清早,伙伴们没吃饭,是吧?”话的意思是掌声不响,要从来一便。
于是赵东重新说伙伴早上好,这下勉强下面响声略高点。接着他开始每天老声长谈的话题——唱队歌,怎样完成本月业绩,开小组会。营销员们都怕听赵东的话,像老太的裹脚布是又臭又长。没等赵东讲完,会场人溜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他也没办法,他的目的就是每月完成多少万业绩,眼中始终如一——保费。
待晨会结束,也接近九点了,梅雪与林亮商讨地说:“你今天带上四人去幽兰村,那里我踩过点,做过三次拜访。”梅雪一面说一面将包中档案本翻开。说:“你做下笔记。”
林亮常跟梅雪下乡走访,知道梅雪让他记笔记的目的,赶紧地掏出笔记本记着。
梅雪继续说:“对这几个准客户,有你亲自带人拜访。你从组中另找一名主员,组成两辆摩托,我今天去潭里去拜见一位村长,了解一下潭里村情况。”
林亮一一听着,说:“你放心吧,经理,你今天一个人又去那么远的深山,不带上一个人?”林亮关心地说
“这个月我们团队的任务重,我得跑几个开发点才是啊!不然本月任务很难完成,你不用管我,我会注意安全的,晚上有时间我们再碰下头。下乡,交待组员,骑车安全第一。”梅雪交待完一切才准备起身。
潭里,坐落在T城最东的大山里,是有名高山云雾茶村。经济条件不错,就是目前交通不便,深居大山,视野逼仄。梅雪通过投保客户的引见,认识了这里一位部队转业回来的村长。
那是春节后,梅雪送一位投保人的保单,到潭里村外的马家,当时正遇见保户家正在吃中饭,这样梅雪有幸认识了投保人的大舅子,就是潭里村的村长程林华。
当时,给梅雪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他对保险的认可很强,因当时在酒桌上,谈论保险也不太适合,于是梅雪与他寒暄了几句,递了一张名片,告诉他日后一定进山拜见他。梅雪见他一双细长眼睛,眼珠发红,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梅雪似乎又觉得此人肚子里点子很多,心下之意:跟这类人打交道,自己得注意点。
经过五十多分钟的驰骋,终于到了山外集镇上,要进山还需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于是梅雪到了集镇上,下了碗面条,边吃边打听进山的途径。心想:第一次蹬门拜访人家,万一家中有老人和小陔,自己也不能空手去。于是又买了点水果和糕点放在摩托车的后被箱中。
初夏,山区空气里带点湿气的,山风吹来,煞是惬意。穿戴雨衣雨裤的梅雪,风驰电掣行驶在山区机耕道上。此路比起汪家村要好走的多,虽然也是大山,但路是沿河而上的,坡度也比较缓。
这样梅雪直奔到了潭里村,下车将自己简单修整一下,便开始打亮眼前这旁山依水的世外小村庄。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从两翼大山深处流出,河水不时地被上游漂浮下的菜叶、杂物所堵塞,那水好不容易最后冲破种种堵截便“哗啦”一声巨响,转之又是涓涓的溪流声,象一曲交响乐在合奏,有低潮、高潮,起伏跌宕。
梅雪大致了解到村长家所住的地方,她没有急着去村长家。俗话说:“农家五月无闲人”梅雪一看十几户人家,基本是铁司令把门,也难怪这个时候,多数人家上山将那刚采过的茶树剪枝修棵,要么就是上山挖草药,于是梅雪将村中十几户人家地形、外貌大致地了解一下,这才拎上水果,将工作包放在后背箱中,向村后一排连屋走去。
走过一条窄路,拐过一个黄泥巴围的猪圈,就见到三家连在一排的屋,门前是长长的晒场,梅雪见靠最西边头晒场上,一位老人六七十岁开外,身子骨硬朗朗的,正忙碌地劈柴禾,梅雪轻步地走过去,热情地叫到:“大爷,你好!”
也许是老人耳朵不太好使,还是那斧子劈柴的声音过大,总之老人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梅雪。终于听到:“你找谁啊?”
梅雪高兴地说:“大爷,你好!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我想问村长林华家是住这里吗?”
“哦!他是我儿子呢,你找他有事情啊?”老人说着本地方言,梅雪听的有点吃力。
“是的,大爷,我有点小事情,上回跟村长说过近日来的。”
“他住另边。”老人停下手中的斧头,用手指了指,东边那幢很新比较高的平房。
梅雪朝那东边新点的平屋看了看,心在想:这一排可能都是陈家的房子。
“他现在不在家啊,他去老岳父家,要到傍晚才能回呢。要么你就到家里喝点茶,等他?”老人款款地说来。
“谢谢你了,大爷,我到村子里走一走,傍晚,我再到你家来。这是我的名片,请大爷交给村长。”于是梅雪将名片递给老人的手里。
老人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嘴里只说:“哦!哦!”
“大爷这是我特带来一点水果和点心,恳请大爷收下。”
“呀,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啊!”
“大爷,这里到山外这么远,出去一躺也不方便啊!我顺路带点水果,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大礼品。”梅雪笑嬉嬉地说
“那好吧,那,你晚上就来我家吃饭吧!乡下山里也没有什么菜,我们就老俩口,带着小孙女。”
梅雪见老人如此诚恳,便微笑地说:“多谢大爷,那好,我傍晚一定来你这里吃饭。”
梅雪跟老人告别后,看天色还早就再到村中走一走,她第一次来,并没有穿职业装,而是特地选择与村民们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小格子短袖衫,下身直筒湛青色的裤子,半高跟凉鞋,空着手,也不引起村民的在意,便在村中悠闲地走走看看。
太阳开始从西山尖下沉,两翼大山很快暗淡下来,初夏的晚风从两山外飘进小村庄,将那升起的袅袅炊烟射向高空。暮归的农家人忙碌着一天的收工,而梅雪此时与来往的农家人热情地打起招呼。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外来人,倒像是远房的亲戚。
此时,程林华的老母做了四五道乡野小菜,老夫妇带着小孙女正等候梅雪来就餐。
天已经渐渐黑下,梅雪背上工作包,快步地来到程林华老父亲家,进门便看到八仙桌丰盛菜肴,激动地说:“大爷、大妈,打扰了,太谢谢了。”
“你姓什么啊?怎么称呼,看样子你是领导的吧,快上桌吃饭,来,这里有哈吧酒,来点。”老人用地道的本话说,意思是那洒是差酒。
梅雪赶紧说:“大爷,我姓梅,就叫我小梅吧,我不喝酒,晚上还要赶回去呢”。
“你一个妇人家,晚上还要回去?太不安全啊!我们这里晚上常有大班大班的野猪、野狗出没的。”这是程林华的老母亲用地道本地方言关心地说。
梅雪大致听清楚老人的话,于是回敬地说:“大妈,没有什么的,我习惯了,谢谢大妈关心。”
“老婆子,还不快去给小梅同志盛饭啊。”
“不用客气,还是我自己去。”
“你坐着,你是客人,没有什么菜,你就将就吃点”大妈转身向厨房走去。
梅雪常在乡下跑,有时走到那儿也就吃到那里,她也不做作,而是大大方方。梅雪接过米饭,边吃边与大爷拉起家常……
吃过饭,梅雪来到晒场边,带着一颗焦虑心情,散着小碎步。仰望两翼大山所夹的天宇,呈现出一条银灰色的光带,星辰渐渐地从那光带里越来越密集。十多户的小山村,灯火闪闪。远处黑蒙蒙的山坳里,不时地传出树梢头的夜莺声,与近处的知了声,流水声,再一次共同组合一曲交响乐。星光下小山村,让人感觉到好一分恬静!不觉中,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打破这恬静的夜。
梅雪知道是村长回来了,只见夜幕下一位身材魁悟,穿着白色衬衫男人侉下一辆“幸福250”的摩托车。直接去了老人屋内。梅雪在外稍停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村长,你好,来打拢你。”见村长满面春风,忙伸出手来。梅雪也赶紧握住村长的手,说:“村长,你看这么晚,我还来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想不到你真的来了啊!”村长感到以外,带着十分喜悦的心情说。
“是啊,上回在你姐夫家,看你渴酒,也不好意思扫你的酒兴,所以今特来拜见村长,还请村长在工作上,给我多多的支持。”梅雪客气的说。
“好好,梅经理,你看,你过会过来,怎样?”村长意思是自己一身汗颜颜,回去洗一下,说完指着东头房。
“好,好,村长,那我过会来。”
梅雪满脑子是保险,想,用怎样方式与这位村长交流,通过下午大致摸底,她有把握地能做开这里保险业务市场,于是过了二十多分钟后就与程林华的父母道谢、告别。
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村长的门。“咚咚,咚咚。”,看没声音,她于是又敲了敲。
只听到“梅经理,你走旁边的门,这门关了。”这是里屋村长不太大的说话声。
梅雪只好绕到一个边门,于是又敲了敲。
“请进来,梅经理。”
梅雪兴冲冲跨进边门,见是一厨房,她将工作包用手提了提,直接向灯火亮堂的前屋走去。
嘴里在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样晚……”后面的打扰还没说口,她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了。
只见村长只穿了一个红色裤衩,一身肥腻腻,白花花的赘肉,梅雪没来急反映,人早就在村长两臂间被卡住了。
“梅小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就想咬你一口,今天是上天将你赐给我,来,来。”村长张开血盆大嘴,冲着梅雪的脸来,梅雪拼命地躲闪着头。
“你,你,你,不要,不要,请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梅雪将全身的力气使出,也不能挣脱他的臂膀,她全身无力地,气短地叫:“求你了,不要对我这样。”她无力求饶,她流着泪,无力再抵抗……
“家里没有人,就我们俩人,放心,宝贝,只从看到你,我就想要征服你,来,别挣了,你是跑不掉的,我可是在部队练过擒拿的。”
梅雪全身被压在沙发之下,她的心感觉要停止了,她在拼死反抗,她的上衣已被扯开,她在挣扎,梅雪被折腾的咽咽一息……
只见眼前略过一块红布,魔爪在向她的最圣洁地方进功,意识告诉她,她要守住,不可侵犯。她将最后点力气全部地集中在脚尖上,向那肥厚的小肚踢去……
毫无准备的陈林华被梅雪一脚踢中了小肚,便向后倒去……
梅雪乘机抓上自己的工作包,魂飞天外地朝自己的摩托车跑去。梅雪的心一阵绞痛,她就势蹬下身,长时间,她突然想起包中带的药,这是老父亲,知道这个三女儿,有贫血,心脏也不太好,于是开些药,叫女儿在外跑,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吃。梅雪赶紧拿出药,将瓶口对着嘴倒了几粒哽下,不一会,就感到气息通畅好多,于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跨上摩托车。近两小时路程,她不知道自己怎样出了那条沿河而下山路,车骑的是快是慢,那心坎上的泪,一直流到家也没有停……
回到家中,见房内一片浪迹,儿子吃过的饭菜碗,书包,摆满小桌子上,和衣倒睡在床头角边儿子,也没有洗,身上灰蒙蒙,看着眼前这一切,想到自己在外又如此受人污辱,她再也无法忍受内心巨大痛苦,嘴咬着毛巾,让那泪一倾而下……
包中的手机在“哒哒”地响,梅雪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是林亮,李明扬的,于是她将情趣定了定,拔通林亮的电话,小声说“喂,林亮,今天拜访如何?”她尽量小声,不要把儿子吵醒。
“经理,你才回?”
“是的。”
“经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看,我们今天签了多少单?”林亮在那头兴奋地说。
“签的不错,就好,我都急死了,怕本月任务完不成。”
“经理啊,你不用着急,今天我们订下了一万多的单量,基本是你早上跟我说的那些客户。其中还有一位客户,托我带了一些鸡蛋,让我转给你呢。”林亮只顾高兴地说,没听到梅雪说话。又问,“经理,你今天拜访怎样?”
本来心里苦不湛言的梅雪被林亮再一提,喉咙又哽咽起来说:“我,我还行,林亮,你晚上要把所有投保人的资料,要仔细的检查一遍,不能有丝毫的马乎,明早早点到公司,我要过目一下。”
“知道了,经理,你放心吧,你早点休息吧!”
梅雪打完电话,打点水给儿子简单抹擦了一下,将家里整理就绪,再来看儿子的作业。见桌上放着一封关于升学择校的家长信,梅雪仔细的看了起来。看过,她也认真的想了想:儿子很快升入初中,她目前是有条件让儿子读好的学校,她希望儿子能在条件好的学校里就读。她想与强松林商量,可她那冰一样的心,一直以来是越结越厚。于是初步决定,将儿子送到外市一所私立中学就读,她目前有能力给儿子提供一个好的学习氛围读书。在她的心中只有儿子,和保险。
想一想大半年前她还是一平如洗,而今每月工资比过去年工资额还要高,她应该做点实事,这份汗水、泪水换来的钱,要用在刀刃上。
夜已经深沉,忙碌一天梅雪躺下身,两眼一闭,总是浮现野兽般的魔爪。泪从两眼角涌出,打湿她的枕巾。
窗外不知几时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只打的窗棂拍拍直响,这个初夏,这个夜晚,是如此的慢长,又是如此的难熬……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