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肉体以外的信仰
文小艾
年尽,风很大,从北边来,撩拔枯枝,在天空画出漫画般的素描,声响可怕的像夜间听见不着眠的猫,在四处游走叫唤。
天是阴沉着的,不明朗的云低空飘移,如赶场的老妪,步伐蹒跚而不失匆忙。
鸟儿也只剩下麻雀立在摇摆的电线杆上,随风而动,羽毛在卷动着,像守疆的战士,面露凝重。
我戴着耳机行走在乡村小道上,戴着茸茸的帽子,帽子边沿有一圈白色的毛边,刚好遮住我半个面颊,风儿撩动那些触须,拂在我的脸上,寒冷中还能体会到丝丝柔顺。
耳朵里戴着耳机,听着流行音乐,声响轰鸣,甚而听不见风儿的声音,它们在我的四周肆无忌弹地钻来钻去,像看不见的精灵,游走在?心与外界的边缘。
忽儿我想听听天空的声音,或它的心跳,于是,我拔下一只耳塞,用苍白的手举着它升向半空,就如枯枝般,伸出素描一样的孤线,无助而仓凉。
我屏住呼吸,宇宙中前尘后世,以及阵阵呼唤。
有点痴迷,我数着自已的心跳,然后与天空的节奏一起,漫步云端,做次游者,忘归,忘思,忘忧,忘乐。
某次于高山中遇一僧人,步步紧叩,掌掌伏地,我便被一种信仰打动,看着他于眼前虔诚而去,我想到生死仅是灵魂存在的形式而己罢了,那时山间开满了花,红色的,绚紫的,我发现我都不喜欢,我仰望蓝天,才知道我所向往的纯洁是我所不能拥有的未知。
冬天来了,我便数掉落地上的败叶,翻转的无点点生气,我想它们的肉身己死去,可灵魂还在,存在于母体的根上,存在于气流的舞姿中,谁都无法主宰一个无肉体寄托的灵魂。
我想我也是,被四季更迭的只剩下了躯壳,灵魂游走在空气中,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又如成熟稳重的绅士,重要的是,没有谁用异样的眼光看到我,他们只是活在我光鲜或猥琐的表面形象之下,悲哀的是,他们所认为的便是所看到的。
要是那样多好啊,一眼望穿许多人。
可事实并非如此,谁知道玉兰叶吗?有人说那只是一种叶子而已,可它偏偏却是牧神忘了揉碎的便条纸,上面这样写着:前世的花,用早月相约,叶上有我对你的离恋。
爱情也是,看的见的恩怨缠绵,实则谁是谁生命中的灵魂,都无法窥视。
冬风看守离开的影子,我曾用烈酒封喉,唱出醉意朦胧。
我用华衣作掩,遮我丑陋的无知。
我还用踩熄的烟花微火,映我不再回去的容颜。
我收集泪水,第二天醒来,当作露珠在清晨闪闪发光。
于是便会笑了,在冬天暖阳中,在临节的气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