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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来一杯菊花晶茶

2013-10-17 15:32 作者:折扇公子 阅读量:400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适合来一杯菊花晶茶(1)

世界有多大,我以为世界只不过是方圆百里,世界只不过是我目之所及,世界只不过是我心所能想到的。十里不同天,或许世界也就十里,哪怕到了山海关,哪怕到了布达拉宫,哪怕到了海枯石烂,也不过是十里。

这就是那时候十六岁的陈苡文的世界观。所以让她知道十里之外还有洞天,她会应接不暇。

若干年后的一天,我的大学密友在白雪覆盖的冬季里穿着一件打底衫加一件风衣加一条围巾勾搭着裹得像球一样的我行走在校园里,对着我如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心平气和地告诉我北方零下几度几度,怎样地哈气成冰,这点儿温度简直不值一提。这时候我总能回想起被曾经也被温度颠覆一观的情形。

“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会以为这是世界中心。”看完《天堂电影院》,感觉这话就是对我说。我的确曾把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当成了世界中心。

所以当我穿着那套在家里还适合穿的,亲自选料量身打造的红色衬衫配褐色格子背带裤,挤上公交的时候,就感到长长的头发有气无力地黏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委屈得泪流满面。车上的人诡异地看着我,那些目光就像车里的闷热的汽油味一样让人厌恶和难堪。我把视线投向窗外,看着路边即使是蒙了很厚一层灰尘也发亮得刺眼的乔木,渴望有点鲜绿传递一点儿凉意。失望之后只能倚着扶手努力用意念求生。嗓子冒烟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大漠孤烟,眼帘里全是那么刺眼的沙漠色,绵延不绝平滑干枯如我此时的咽喉,幽幽地冒着直烟,不知要升向何方。

经年之后想起,觉得那一定是升向某个看来是水深火热的地方。如果是这样,那也注定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像玄奘取经必然要经过火焰山,悟空灭火必定要经受一番火烧猴毛。人在不知天机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自然而然,且变得不那么让人畏惧。当一切已成往事再回头,才知天机也曾经这样有过暗示。

下车时,我被滚烫的车皮烫了手,回头再看了一下202公交,像之后要找机会报一烫之仇似得深深记住。

这所以“严”著称的民办高中就坐落在这座小城的北边,张扬的红砖让整个校园都那样显得傲然。我清楚地记得当我背着大包小包满身黏糊头疼欲裂地抬头望这座五层楼的红色教学楼,几乎晕阙,尽管所有的颜色都是红色的,却隐隐的有了错觉,我看到了从五楼楼顶倾泻而下的蓝光,一直淌到我的跟前……

之后屡屡试图以同样的角度向上看,竟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幻觉。

校园是新的,绿化都还未开始,即使有种植树木,也是赤裸裸的枝干,耷拉着几片有气无力的叶子,在一校园来去匆匆洋溢新鲜劲儿的青春面孔前黯然失色。视野贫乏。大地的泥土、亮眼的石灰、红色的砖墙,浑黄的空气,嗨,都是让人肾上腺素上升的色调。

其实想想,那些让溢着汗水的有些狼藉的脸,洋溢着的不知未来的青春都应该是绿意葱茏的。

学校就在铁路旁,毛颜菲说:“铁路就在学校旁。”轰隆,轰隆,就在操场墙外的灰蒙蒙的水杉旁。那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响得燥热。

青春应该就是这样的,轰隆,轰隆,固执地来,又将长鸣一声奔走。

陌生是神奇的感觉,新鲜感也总是显得敏锐,忍不住让眼中还泛着好奇的光芒人不断窥探,有的让你似曾相识,有的让你觉得眼前一亮,有的感觉是错失多年今日重逢,总之都是欣喜不断,最初的一刻记住了,它就闪亮在今后的每一个时光里,指挥全局。当因陌生而聚集,从湖南某师范来的班主任像正常的班主任一样在三尺讲台上点名后就宣告这就是缘分,千金难买同窗缘。不管是新老师还是历届老师,只要是站上三尺讲台似乎都如先天能力一般会讲出这话,这才是历史规律。人们总是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

所有的感觉在一开始都会显得稀薄,却因被一个胖胖的女孩一直盯着看而变得厚重起来。那样的目光我再也藏不住,只好盯回去:“看什么呢?我不是妖不是魔,我是陈苡文。”

“你怎么能那么胖呢?如果我要努力胖到那种程度,家里一定会被吃穷。对不起呀,因为我还见过这样胖的。”心里这样想着但显然我并没有任何恶意,就像从胖女孩看我的表情里,我也看不出任何恶意一样。我也想盯着她瞧,但更显然,我被她赤裸裸的直视打败了。紧张兮兮地去量身高,紧张兮兮地去领物品。这是怎么样一个奇怪的世界?Y,没礼貌!

适合来一杯菊花晶茶(2)

每天早上起来,漂白粉的味道总是特别浓郁,这是在这里我闻到的算得上好闻的味道。毛颜菲操着本地方言说:“毛病!”可我偏偏就感觉这味道善良而让人心安。这是这里唯一让我得以安宁的东西,那么难得。

是不是经年之后,要有人提议,说说当初让你觉得心安的东西是什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是空气里漂白粉的味道。估计整班的人都会操着本地方言骂我有病。

毛颜菲是个很白净的女孩,脸上长了很多浅色的雀斑,其实还挺可爱。她像几乎所有的能说本地方言的人一样,总把“毛病”“脑瘫”这类的话挂在嘴边。

不久之后我就发现,“毛病”“脑瘫”等等这些词汇,你要当成骂人的话,那它们只能是J市文化里的一颗毒瘤,拔之不尽。不管你是否愿意,它们已经默认为自己是一代良民,该被友善对待,至少你可以当它们都是口语前缀,无实际意义。这本来就是此处的语言文化,更是这方言的精髓所在。

得精髓者得天下,不多时就可对这门绝世语言无师自通。只可惜当初的我的智商未能意识到这点,以至于不习惯吐脏字和语言暴力的人,对其有偏见,过不了这关,由此没得到精髓,也终于落下四年没学会此语言的笑柄,这让姜阿斗每当提到总是快乐得像要疯掉。

一切自然会由时间改变,这事固执地如火车的长鸣,有一刻总要响起。

王英指着我柜子里一瓶装着黄绿色晶体的瓶子说:“陈苡文,这是什么?”

“菊花晶。”我举着透明的玻璃杯,对着从窗里透进来的刺眼的白光,一边耐心地搅拌一边欣赏。这是我唯一能欣赏到的淡绿色,渴望绿意的渴望就像三十四度的温度里渴望一杯沁人心脾的冰水。我想我一定是浸泡在绿意里太久了,以至于像脱离了母亲怀抱的孩子一样不安,所有要找一点熟悉的味道安抚自己。直到现在想起,那杯菊花晶茶还在记忆里泛着鲜绿,那样沉静安详的颜色,鲜活在那段总与不安为伴,四处寻找慰藉的时光里。

同样,除了要关注我的眼睛,耳朵似乎也要撒娇。被宁静惯坏的耳朵没两天就已经会抽搐地发疼,塞着棉花仿佛能将自己隔离,全然不会顾及坐着四处端详的室友投来奇怪的眼神。还是王英善解人意:“她家那地方安静,城上吵。”心里腾升起一阵清凉。

温暖这东西真是奇怪,在寒冷的冬天会让你感觉温暖,在酷暑里则让你感觉清凉。但人们都爱称它为暖。

一寝室十二人,王英就住在我下铺,是个有些微胖的女孩,短发,走路一摆一摆的晃动,那姿势总是让我想起企鹅,老爱在手上裹上一条毛巾,方便往脸上擦汗,她声音洪亮,四处找人搭话。大家都开始搭话。

“你叫什么?”“胡圆圆。”“你家在哪里的?”“大桥。”“哎,我外婆家也在那里哎。”“你初中哪个学校读的?”“二中。”“我也是。”吧啦吧啦……有些对话,简单却如此美丽。

很快,十五六岁的人就开始找到很多共同的熟人,比如张曼玉,比如林心如,比如F4,比如SHE,比如周杰伦。就像天涯共此时,五洲共明月一样倍感亲切。头上的电扇总是顾此失彼,呼啦啦转动着,多数的风都浪费了。大家一边将脑袋就都探出来,乐此不疲地兜住跑开的凉风,一边喜笑颜开。“哎呀,我跟你们说,我喜欢韩寒哎,你们看过《三重门》吗?”“没看过,但一定没《幻城》好看。”

“哎,要喝菊花晶茶吗?”“好啊好啊……”

高中青春开始的味道就这样在三十来度的炎热中展开序章。

教室就在五楼,从窗往下望,可以看到轰隆轰隆不快不慢爬过的运载煤炭的火车,那速度就是用来打招呼的速度;可以看到操场上的柚子树,可以看到还有些人影的砖红色的跑道,可以看到对面的食堂的楼顶,可以看到长得像胃一样的人工湖,可以看到湖边寝室楼窗子有人在晒长满可爱的兔子的蓝色被子……

班主任是从湖南某师范来的应届毕业生。长得比实际年龄急点,或许也不是他急,而是因为学生时代把我们拖得太不着急。真好,几年后,我们也能长到他的年纪,这之间一定是飞速成长的阶段,那么让人期待。

在天花板四扇电扇呼呼的背景音乐中,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做班级演讲,又开始传播缘分,然后发一些设问句:“为什么要珍惜高中的同窗‘阮分’(缘分)呢?因为……”

此时我正在和跟我抢座位的史斌斗气,将他的手肘往一边顶,我一直想临窗而坐,幻想窗外传来关于对这样的青春里的一切浪漫的想象,但史斌无情地将我这愿望冰魄了。我深信我想要烂漫多姿的高中生活出师不利,史斌定是始作俑者。

“喂,你能把窗户再打开点吗?”后面的胡圆圆用圆珠笔戳史斌的背,用方言说。

史斌像是受惊似的,一缩,动作极为夸张,但嘴里又态度谦和:“哦好的。”转身粗鲁地一推,老大的窗“哧”一声,尖锐地声音像从我们的灵魂里传来,噔地将正在分解初中高中大学区别的年轻而帅气的班主任打断。

五层楼高处的风刮地格外清晰而分明,跟我们这时候年轻的心一样一样的,呼地一声就灌进来了,那些新课本新作业新青年的新头发齐飞,哗啦啦地响得声势浩大,有同学扑向前护住即将飞出去的本子,有同学眼疾手快抓住在空中飞的本子。

“关上一点儿。”班主任皱着眉头。很快动乱就平息了。一切又照常继续。一双双眼睛还时不时地会望向窗户,是不是跟我一样有点儿失望,那风吹来其实是多么快意……

班里中考成绩排第一的男生当了班长。长得帅气阳光。他给我们领来校服,带一个很年轻且羞涩的教官进来。

当被告知明天开始军训时,班里像炸开了锅。“嗷嗷”声不断,桌盖也被掀地砰砰乱响。

讲台上站在教官傍的班主任皱着眉毛卷着舌头喊:“安静!安静!”谁也没听他的。

“我很期待哎。”一个瘦得像要被窗外刮来的风吹倒的男生歪着头笑着叫,露长虎牙,声音像马上要换毛的鸭子。我莫名其妙地笑了。

“去死,热都热死,有什么期待的!”我回头看见胡圆圆朝他翻白眼,却没料到他听见我笑已经笑着看我了。胡圆圆的白眼没投中目标,都不知滚到了谁的桌子下。

……

“地道战……地道战……嗨……”不知哪出谁激动地小声唱起来。

“脑瘫的……”有人起哄。

“安静了!安静了!”班主任实在太容易皱眉头,年纪轻轻的,老爱皱眉头,算怎么回事?后来算有些将信将疑,因为毛真龙就爱这样,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咬着笔头,皱着眉头,我将信将疑是因为疑惑那是不是代表着智慧。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忘记军训,是因为那样的炎热实在让人刻骨铭心,要是我的青春有气无力,那一定因为一开始就被阳光烤伤过。鹿溪渠岸的蝉还好意思叫叫,我在心里跟它们打招呼:兄弟,别叫了,真正热是叫都叫不出来的。那些蝉更猖狂知了知了知了,知了什么呢?谁都不知了。生平第一次这样处在一个还没适应过来的高温里,赤裸裸的水泥地,还没机会长叶子阔树,坦诚相见的太阳,只差将三维的我们铺成平面曝晒。

当一个人还知道苦,当一个人还能叫苦,那一切都还不绝望,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苦,只不过是难受。所以休要听大人同情什么。

就像幸福是在别人眼中的,悲伤是在自己心里的。

徐晓东还在左手左脚地搞笑,队伍里有人笑得浑身发抖。我噗呲一声,鼻腔里吐出股热气,嘴都无力张开。我想那笑姿也许也会因为无力而显得格外羞赧。

教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怕也大不了我们几岁,也羞涩。谁不年轻呢,他偶尔和就站在我旁边的蒋蕾逗乐,那是个可爱美丽的姑娘,我见那个年轻的教官红着脸蛋笑。

青春是那么透明。

没有人会在意还熟不熟,更没有人有那么多洁癖。水在这一上午一下午间总是不够喝,大家都不太会计较,小心翼翼地共用仅剩的一瓶水。相视而笑。我们都是战友啊!再也不会遇见这样高浓密度的青春情谊。

有人终于晕倒,被急匆匆地抬下去,这阵势像极了战场,一个倒下了,拼搏还在继续。再后来汪兰也倒下了,也同样被扶了下去,我偷偷看她,她尽然朝我眨眼,满眼狡黠。蒋蕾还调皮地趁着教官不注意左动动右动动,像只不安分的兔子。随即就发现了很多微乎其微的动作,各自在底下玩得开心。徐晓东很认真地免费搞笑,有的人啊,上天是公平的,给他不协调的肢体,也就赐予了他那种大无私的奉献精神。只不过那时的我还是那么严肃认真的孩子,还跟他不熟,只是以一种从初中就培养起来视角来看:真是皮,一点都不守规矩。真是爱出风头。

青春里的自己认真地可怕,总是一副态度端正严于律己的好少年模样,再苦再累坚持到底。要是全班人都跟我一样,那天一定将是昏暗无光的。

当抵抗不住的时候如果能将自己臆想成是一桩木头,那一切就变得简单。这整个过程我都表现极为内向,幽幽地看着他们,晕晕地面对太阳,不知不觉熬过去。

一周后,军训结束,据说如从非洲遨游回来。那时的我们怎么参看自己的脸?左顾右盼,每个人都是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尽然都坚持下来。即使长大了也没有年少时那般勇敢。以至于到了大学已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看着那些人叫苦连天,觉得好笑。不知道那一周放到现在还会不会同样显得艰难,因为如今我们不会那么认真。

敏感的少年。

经常有人说少女一怀春,就开始忧郁了,没想到到我这里特别不浪漫,语言一隔阂,我就忧郁了。我的一切少女忧郁情怀大概就是因语言而起,又巧合碰到了那些将中伤当个性的同学。

他们都不爱讲普通话。我又说不了他们的方言。这让我无比忧伤,有些落寞,有些孤单。所有的这些该有不该有的情绪都在这里错误地遇到了春天,开始滋生。

他们凑过来问:唉,陈苡文,你不是J市人吗?

我答:是J市的呀。

他们问:你是哪里的呀?

我就答:N镇的呀。

他们问:没听过呀。

我就答:两个小时车程,是古镇。

他们用方言问:那你能说J市话吗?

我满眼哀求:能跟我说普通话吗?

他们吐吐舌头:不习惯啊……而后一哄而散。

那个长地像麻将的男生:靠,不会说J市话的一定不是J市人。

……好多苍蝇在嗡嗡乱飞。

嗷嗷!该死的方言!我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把头伸向窗外,让风带走我一滴眼泪。那时候我还是极其容易悲伤的小少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郭敬明,还不知道此人将来会写一本书,叫“悲伤逆流成河”。我深深地开始赞颂小学校长在门口小学校园门口竖起“校园内请用普通话”牌子在那么可爱。

你们这群人!你们这群人!有本事以后都别说普通话,有种以后都别出J市,诅咒迟早有一天你们都落到一个方言泛滥不懂普通话的地方。谁也理解不了这时候的我的孤独和挫伤,那是他们暂时没法接触的内心动荡。

那样的细腻而敏感的年纪里,一定隐藏着一个《痴心情长剑》的超级放大镜,青春叫一声:“超级放大镜”。一点点轻如鸿毛的细微都能被放大得重若泰山。

这里很多都是比我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聒噪不停。本能地彰显着青春多好,好让以后的自己羡慕。他们永远都比我初中的同学复杂,就像银河系永远比太阳系复杂一样。

当我在这个用鸟语打闹的调皮群里找不到稻草的时候,我就给曾绍写信。他是我小学同校二年初中同窗三年最后半年才认识并且打得火热的长得一脸灿烂让我一见到他就灿烂得冒泡的人。我有种在给稻草写信的感觉。

“我想念初中的时光,这里让我难过。”然后为了显示分量,在上面洒些眼泪。

毛娃娃“啪”地一声,翻过书来,黑脸白牙会显得笑格外灿烂,他怯怯地说:“呵呵,苍蝇打着了!”我懒得理他,继续写信。

我还给初中的数学老师写过信,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给她写信,大概是因为初中同学都怕她但我从来没觉得她可怕。重点点睛了一句:“高处不‘盛’寒”。我像一块冰一样在炎炎夏日里存在。

我想还好我进来的成绩还不差,还好我还有些地气。于是我默默地为小小的自信来护航,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给起了招牌口号,完全为我量身打造。所以这就被抬得特别重要,要是落后了一点,哪怕是一点,那都是相当严重的,严重到仿佛你唯一的希望都将破灭。

“神秘女孩来自神秘古镇。”

我尽然有些开心,仿佛并不是以空气的方式默默存在。我知道很多同学都在后面讨论我。调皮的男生就过来拉我长长的头发:“唉,你们N镇不说J市话吗?”

我冷着脸:“讨厌干什么呢!我们那里有十几种语言,有人会说J市话,我爸就会说,但我不会。”

“不是吧!十几种语言?”那人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跑到后方又一阵讨论。

神秘女孩来自神秘古镇。仿佛变得更加证据确凿。

马陆。这绝不是我要写的一个人,但是没有他,就衬托不出我的高中,所以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总有反面人物显得特别重要。

看到他总能想起长方体,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长得很形象,像麻将。这是个值得让我非常看不起的男生,总是用一副挑衅的口气来刺激我:不会说就别问了嘛!外星来的说了你也不懂。

x!我心里默默酝酿了有史以来第一句脏话,出口了却是变质得特别小清新:“懒得理你!”

我直想将他当马路一样踏平。真是太讨人厌的一个人!班主任还是老说:“高中的你们是最可爱的。”可爱个屁!我想像我种出口成不了脏的人,其实内心还是会想很多脏词脏话的。

马陆是第一个让我意识到J市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的。脏话在这方言里就是闪耀的明星,夺目的招牌,仿佛这里的文化特别没有安全感似的,就是要给人一种野蛮的形象,以雄威振威外患。

我有种难以在这里生存的错觉。马上就要劣汰了,马上就要劣汰了……

一股液体从鼻子里喷出,飞溅到洁白的纸上,有种落笔成梅的潇洒。我不紧不慢地抬头,将左手伸向天花板,像伸向洁白的安慰。我默默想:这是夏天流鼻血的毛病还是没好呢还是因为急火攻心呢?

菊花晶茶,消暑降火、散风热、平肝明目。

我喝完了最后一点菊花晶茶。奇怪的是,之后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竟然再也没有想起曾经有过这东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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