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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杀年猪

2013-10-13 15:27 作者:落叶 阅读量:254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今天一天,我都忙着杀年猪。

早上睡到八点钟起来,睡眼惺忪,伸了一个懒腰,望见的是迷雾蕴绕,腊八的冬季大地一片荒芜,褐色的土壤附带着枯死的杂草,杂草上还带着露珠,昨夜细雨绵绵,以至现在空气中夹杂着微湿的气息,泥泞的小路上坑坑洼洼,有着人的脚印,也有模糊的是鸡的,或许是狗、猫的脚印。突然一声刺耳而凄惨的叫声划破雾空,我愣了愣,突然醒悟下来,这肯定是二伯家在杀年猪,这莫不就是杀猪声么?昨天下午二伯娘已经向我吩咐的,我愣了愣便飞快的跑进屋换好鞋子,全然不顾泥泞的小路,小心翼翼的踏过泥泞路,穿过过道,寻觅杀猪声的来源等到我到二伯家的时候,他们正使劲的将猪拖拽着从石梯板上来,有二三个人在前面用钩子伸进猪的嘴巴,奋力向前拖着,还有人在后面揪着猪的尾巴,防止猪的扭动。猪两边还有几个人用手扶着猪的身子,使猪不得有任何反抗,猪踹着粗气,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它想用惨叫来作为反抗,可是也无济于事,死死被拽上来,胜元也在抓猪行列中,他用他坚实的手臂抓着猪身,沿着布满青苔微湿的石头阶梯上来,再经过泥泞长满杂草的坝子,将猪拽到了板凳上,坝子上留下了猪反抗时留下的杂乱的猪蹄印。猪被摁在大板凳上,它似乎是更累了,也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死期已到,它踹着粗气,猪身因此而来回扭动着,反而停止了反抗。大家随即用损子把它捆在板凳上,以防止它扭动,大家也似乎是累了,让猪在板凳上歇着,自个调侃了起来,有的蹲在坎沿上,有的抽着烟,有的靠墙望在雾霾天气想着啥子,我随即和胜元谈着一些话。

过了一会儿,大家随即向猪围拢了过来,猪的死期到了。我们随即也摁着猪,有的用手嗯着猪,身子压力性的靠着猪,有的揪着猪的尾巴,把尾巴搁摁在板凳角上,猪似乎很安静,没有大弧度的挣扎,大家神情紧张,或半膝、屈膝蹲着。接着杀主匠从他的背蔸里取出了一把长而锋利的尖刀,背蔸里有着他杀猪所用的工具,有钩镰,作钩猪嘴巴,使其易控制,有刨刨,剔除猪毛皮之用,有气枪,为猪打气,为使除毛之易所用手段,还有各种形状各异的刀具,用途各异,或割或宰,用途繁多而必须,使我不能详细说出来,顿时觉得杀猪也是一门技术,大有庖丁的风范。杀猪匠是我们村里有名的,他三十五岁,因为每年杀猪时都是请他来,自然其杀猪技艺甚是娴熟,我对他也有敬佩之意。只见他拿着杀猪所用的刀靠近着猪喉咙处,娴熟的控制着入刀的角度,只见他大吼一声,刀已捅入猪的喉咙里,猪之前还扭动着,经这一捅,猪顿时没了神气,身子也似乎不动弹了,我此时揪着猪尾巴,有着松手的意思,而老经杀猪场的幺公告诉我,”别松手!猪还要动呢。”接着他说着缘由,原来猪被捅过喉咙过后不会马上死,而要抽搐着,前后脚会用力的蹬着,等到肚子里的血放完过后,猪才自然死了。看到猪死之后还做着如此“拼命”的举动,我顿时感觉神奇了,转头问胜元其缘由。胜元也说不知道。刚刚刀进出之后,血红色的猪血如洪流般涌出,见此我似乎闻到了血腥的人血味,而现在盆子里早已有大盆猪血,还有血泡附在表面,二伯马上将盆子端进了屋,大家也松了口气,幺公倚在柱头上,拿出了他自己中的“老叶”烟,叭拉扒拉的吸了起来,一副满足的深情,烟雾顺着他的嘴吐出,不过一会儿,烟雾已蕴绕在他花白的头顶之上,双颊白鬓,补巴衣服上沾着油污,但却依旧神情爽朗,还不时的和杀猪匠开着玩笑,时不时会幽默一把,他吐了一口烟,用长满皱纹如老牛皮般的手撑着身后的柱头,原来是抹了一把鼻涕在上面。幺伯立马和他开着玩笑,说着猪之类的话题,只见幺伯笑着说:“刚刚我们在猪圈里去逮猪的时候,猪一直在猪圈里逛着圈呢,哈哈!他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吧,把它拽上来真不容易呢,可任他怎么扳,逃不出我们的手心哩!这杀猪就如同判刑,杀猪就如同判死刑,猪肯吃食,就判它死刑缓期执行几天,若不是,就直接执行死刑,再怎么,这也到了死期了,再怎么也躲不了腊月被杀的命运了”!幺伯今年四十余,瘦而高的身子依旧爽朗,尤爱和幺公开着玩笑,时不时的含着烟,咧嘴一笑。听他说后,我们都笑了。。。

等歇息了一会儿,大家便一起做着处理猪的活,首先是打气,先是将猪的蹄子处用铁钉撮一小孔,然后用气枪的枪头插入打气,只见一打气,猪蹄子瞬间鼓涨起来,接着全身都一个劲的膨胀,猪腿处已经鼓起了很大一圈,猪瞬间变为了短腿猪,瞬间400斤的猪变成了500斤的大胖子。我不禁想,这个比猪饲料还要给力!罗二、罗俊互换打着气,罗二和我一般年纪,却显得比我成熟很多,罗俊我他哥,性格上又比他成熟稳重,个头却矮了他一截,罗二大声吆喝、催促着,不时和长辈们开着玩笑,令我深刻的是幺伯、幺公他们的笑容,杀猪就像过节一样,平时劳作的邻里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似乎也只有这时候才有机会了,不觉感觉到这种气氛很熟悉也很让人沉醉,就是累了点呵。

然后,等到四个腿膀子都打气完,猪全身鼓涨之后,就张罗着烫猪毛了,把猪用薄膜和木棒铺就之后,就在坝子上弄了起来,大家就拿着水壶到屋里去提开水,在屋里二伯娘、大娘早已把水烧得热气弥漫,记得原来我们杀猪时就早早的把水烧好,我家后面土地边上的土灶的痕迹还在。把热水淋遍猪身,只消片刻,猪毛就可以轻松的揪下来,我们飞快的揪着猪毛,然后放在冤兜里,因为收集来可供杀猪匠找点外快。,然后用刨刨刨尽猪身上的毛皮,顿时猪身上就白净了,唯有猪背脊上有一撮猪毛用开水都难以让它尘服,这可让罗二乐了,调侃着说“哈,这死猪,死了都还要装酷,留这一撮毛真帅!”,罗俊刨到猪头时,被猪额头上的皱纹难住了,“这猪头上有皱纹,皱纹里的毛怎么也弄不干净了”!这活可不轻松,扯毛、刮皮、翻猪身、烫拔猪蹄,各种动作各种累,胜元干完后伸出他的手,指甲里藏着不明污垢,纤细的手指早已面目全非,还能闻着臭熏熏的猪屎味,我顿时懵了,他却一副得意的神情,乐着说:看,杀猪多有趣,幸好你有幸生在青杠村,这么有趣的体验生活,我哼了一声,埋头钻进猪堆里!累自然是有的,后来他在空间发到:今天杀7个猪,扯毛手都扯软了。哈哈!我看了偷乐!笑而不语。

等把猪整理干净之后,就把梯子老来平放着,把猪用绳(刚刚打成“shun""sun"就是打不出,我还纳闷着呢,以为手机有问题,原来学方言学得地道很了!)子把猪绑在梯子上,然后大家一起把梯子抬起来,钩子穿进了猪腿处,以利于挂在横梁上,抬到足够位置后,就把钩子送进横梁,这一目的就算完成,就张罗着拆除绳子和梯子,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是杀猪匠上台展示技艺—分解猪肉的时刻了,这需要其有足够娴熟的技巧,而其解猪无数,游刃有余,我不想多做描写,你去看看庖丁解牛吧。猪倒挂着,被捅的喉咙还不停的流着猪血,染红了一地,解猪时先从肚脐处下手,顺着向下而行,刀尤其锋利,只听见刀与肉摩擦的声音,我们就在旁边欣赏着他的展示,赞不绝口。接着由肚脐向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大小肠、胃、油就显露出来,还冒着热气呢。杀猪匠把刀含在口中,把手伸进猪肚子里,将其一一分离,大家用“丸子”把猪肝捆好,用盆装猪油,露出欣喜之色,通常我们这里的长辈都会相互比着谁加的猪重还是轻,油多少,还能只凭猪的外貌估计其重量,可神奇呢!有人用盆装大小肠,就端一边处理去了,这是很麻烦、脏的活儿,哈哈具体操作就不介绍了,然后基本上就要收工了,杀猪匠一番割砍,一快快肉也就被我们放在人家屋里了,这大概就是杀猪的情形。

只是要命的是这是批量的、重复性的行为,杀了二伯的2头猪,又杀三伯家的2头,上午就过去了,本来我家没打算现在杀,但想想趁机会,也一起杀了,下午,就杀胜元、幺公、我家的猪,这可是累哟,还是在忙碌之中玩空间,转发胜元的说说:杀猪咯!这种激动的心情我太能理解了7头杀完之后,夜色已来临,坐着看手机,已是7点已。想想今天是忙碌而充实的,杀猪的气氛似乎我又让我想到了年年杀猪的情景,那种感觉很好。

杀年猪自然是令人高兴了,能忆起原来的我对于杀猪有着特有的期待,天天催促着大人行动,因为腊月后家里腊肉吃完了,想的就是杀猪后的大餐,也就是人们所钟情的刨汤嘎,那时候吃的欲望是强烈的,等到新鲜肉端上来时,早已口水直流,如一匹饿狼般狼吞虎焉着,平日不爱的“肥坨坨”都能吃下很多,总是把自己涨着才放手,那种吃饭的欲望是强烈的,肉也是美味的,现在想来,是再也没有那种心情的,也会怀念着那时的感觉了,回忆是美好的,过去的事现在想起来是那么值得回味,在胜元上面替幺公杀猪的时候,在那个高高的坎上面,罗二或是调侃或是怀念,说着他和我、胜元、罗逸小时候在那里玩游戏,胜元退步时跌下去以及相关事情,我们都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对这个有着太多的话想说,这是多么值得说的童年事情呀,可惜我们都已长大,不能回到过去,再也不会有那么四个小孩在那里玩游戏了,这只会永远留在心底,回忆会诗化往事,正如胜元提到这件事是,也是微笑着说的,伤痛或许在他心里变为一件难忘带有“奇妙”的回忆了,经罗二提及,我记忆犹新,这些记忆似乎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我相信老了以后也能记得,若其提及,我便会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这是不能忘怀的,也正如这杀年猪的那些事和人也是不会忘记的,它会永远深藏在记忆中。

杀年猪之后的吃饭也是值得一提的,不只是吃饭的感觉,还有那种气氛,邻里间可以相聚在一起,说说话,在饭的引诱下享受着这种氛围,我分明感觉到这似乎就是过年时的情景了,四方饭桌却能让大家相聚,享受着猪肉的美味!也能说说身边的事情,长辈们说着往事,岁月似乎匆匆,多少人也离我们而去,我想到了死去的幺娘,现在饭桌上会少了那些熟悉的身影,一年里短暂的杀猪时光,也就几天而已,就如除夕夜的短暂的美好,也如醉酒的短暂繁华,我不禁向今年的杀猪岁月告别,向2012的腊月告别,同时我也担忧着: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美好的今天的杀猪的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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