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轻舞飞扬
——触摸南庄镇
一座小镇,一片热土,一处花开的地方,一个很乡土的称谓:南庄。
1
沸腾,可以用在这片崭新的工业重地上。
以“一园五区”的传说在整体伸展的工业园区,现实得粗犷豪放,且已颇具神韵。
大型的现代化锰矿有限公司、铝板厂及碳素阳极厂霸气耸立,行政隶属于南庄镇。年轻的王镇长为此,如数家珍讲起这里从荆棘荒凉到灿烂花开的变迁。
锰矿加工车间的炼炉火扬三尺,猎猎磅礴,工会的溥主席邀我进入电脑控制室参观。面向成排显示器,他轻轻扣响操作台,声情并茂的讲,就象夸耀自家的孩子,满脸自豪。
我在高大的厂房和轰隆的电气设备旁震撼。
未来,这片园子里还将有金红河安泰钢结构公司、火车北站即开站,红河州云龙水业、建水德福的铝资源综合利用项目和猛矿尾磁选利用项目、石膏粉厂项目及电杆厂等企业入驻,这里会更繁荣、更热辣、也更生机。
在所有诱人的产值后面,我关注着重工业的污染治理。
余热发电、布袋除尘、粉尘回收、循环用水,我的耳边回旋下这样的词语,现场完善的工业环保运行设施,增添一抹宽慰的色彩。
我的思索在幽雅散步,我的目光触及大地。
天好蓝,风好清,这片纯净应一如往昔。
2
踏访新农村建设,我们穿行在水塘寨和新寨。
明媚阳光下,村落舒张,沉浸出一种特有的平稳。
彝族的寨子,但村民已完全汉化,没有人能说母语,所有的人仅带有“彝族”这个传承标识。
两个村落,道路整洁,民生悠然,房屋建筑已无丝毫民族痕迹,更有人家在建造欧式别墅。日子在长,生活习惯在变。
也许因为时光移转,人们更愿意选择自认为适合的方式行走人生。站在自家将竣工的小楼前,大汗淋漓的彝家汉子对我说了句很老百姓的话:又不是憨包,当然哪种房子舒服就盖哪种房子。
我不知道如何遐想才能找到过往的点滴,但仍觉得自己在找寻一个民族行进中的禅变,还有那份遥远与当下纠结的宿命。
我茫然无策。
在被无法言表的失落包围时,突然到来两位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莎悠腔传习人。
当彝族的传统唱腔悠扬起来,当树荫下休闲的人们随口呼应,当晒谷声上戏闹的孩童吐出长一声短一句的音韵,我的心情瞬间花一样华丽丽地绚烂。
我不能做什么,但我分明看到村民们在自觉地做着什么。
3
施家寨,典型的农耕村落,却因诞生出享誉国内外的“红玛瑙”酸甜石榴而名声远扬。
石榴,别名安石榴、海榴,石榴科石榴属,落叶灌木或小乔木,针状枝,是一种奇异的浆果,肉质半透明,多汁。
一个漂亮的果实被传递过来,朱红的外表,硕大的个头,捧在手心,成熟是那么沉甸丰满。村民帮我用小刀把它顶部旋开一圈,然后如同掀起盖头,包裹着的紫红石榴籽满满当当地一下子撞入我的眼前,在我惊呼时,他刀法娴熟地沿石榴棱继续划下去,几刀后,轻轻一掰,石榴仿佛在他手中盛开了花,娇艳、晶莹,红宝石一般,光洁剔透。
取出一粒,轻轻咬开,收获的喜悦在嘴里荡漾。
季节好忙,现在已是完全下果的时光,在进入休眠的万亩石榴树前,我沉浸在酸酸甜甜的回味里,想象果实喧哗枝头的热烈……
一花一世界,一果应该是什么呢?想了想,应该是生活的美好和富足吧?
4
一株两株葡萄很寻常,一亩两亩也掀不起波澜,可延绵无边,成千上万亩的葡萄奔来眼底时,我的惊叹高声唱响。
在南庄镇,红提葡萄是个绕不开的话题。
指点着大片葡萄园,一串串经济数据从陪同人员口中报出,传入脑海,我静静地听。悄悄脱离大队人马,接近一位劳作的果农。看看他和土地一样自然本真的工作状态,听他讲红提葡萄从种到收,讲整形及架式,讲防虫到施肥,讲冬剪到夏剪,讲绑蔓到摘心到疏花序整穗到套袋到成熟。
他黝黑的脸庞挂满大滴的汗珠,在阳光下泛出金子般的光芒,喜悦一种付出的幸福,面对我的突访,洋溢淡定质朴的微笑,我的快乐也在田野简单的线条里靓丽。
背负所有的希望,许多和他一样的果农如平凡的蜜蜂,在辛勤忙碌着。
远处有找寻的呼唤,我匆匆告别而去。
祝福送给所有的劳动者!
5
尽管南高原的阳光依然温暖,但秋天毕竟是来了。
白鹭又成群回到南庄的羊街坝子,悠闲度日,觅食、散步和温存。
天高云阔,在我停留拍照的时候,不断有白鹭优美地翩跹而来,这个飞翔气势不凡的精灵,在《毛诗·周颂》里就有所描绘,“振鹭于飞,于彼西雍”。它们或漫步田间地头,边走边啄食;或轻轻地涉入沟边塘旁,一刻不动地盯上水里小鱼、虾、蟹、蝌蚪等小生物,然后突然用长嘴向水中猛地一啄,将食物准确地叼到嘴里;或三五相伴,引吭欢歌,也有两两相依,亲亲我我,更有独自呆呆伫立,不知其沉思何处。
安静的乐土,清新恬静,远离尘嚣,田野没有在秋天肃杀,却愈加灵动起来,感慨,自然是多么伟大的设计师。
抱歉,我没能悄悄地离开,启程的车声惊起一地白鹭,天空,展现生机的舞蹈。
6
非常意外,居然在小镇的领地上与一个傣族村落遭遇。勐曼,汉语的意思:美丽的村庄。
这是个移民新村,149户600多人三年前因国家建设南沙水电站,迁移至此。
村落屋舍和街道,规划整齐,户户庭院深深,每一面外墙都画有充满民族风情的壁画,很是赏心悦目。我站在村头刚修好的傣族传统干栏式舞台前,痴迷。层叠的大红屋顶,金光闪烁的飞檐,熠熠生辉的金色廊柱,傣家的生活美好得这样惬意。
恰逢村里有喜事要办,村民们在村里的水库大堤上收拾杀好的鸡鸭,几名壮汉在村口操场屠宰一头牛,有点血腥,不敢靠近,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知道,傣族杀牛还得架火上烧。远远看着,旁边的傣族阿妈靠近来和我打招呼,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对我说:妹妹,不怕,不怕的,下午我家儿子要“拴线”(傣族的结婚仪式)了。
入乡随俗,我行傣族双手合十礼,向阿妈表达祝福。
凤尾竹下,阿妈与我就婚礼、就搬迁后的变化,娓娓道来;她说这里很好,生活很幸福,阿妈还说这就是个美丽的地方。
行程不允,我婉言谢绝喝喜酒的邀请,许下了明年泼水节再来的心愿。
有人在唱: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罗,傣族人民在这里生长罗……
7
我们的坐骑在跋山劳顿后,闹情绪,轮胎漏气。
路边找到修理店,车小修,人小憩。
我的思维习惯性发散,目光穿越嘈杂的车来车往,想起《离骚》中一句子: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人生、现实,小环境、大社会都需要这种精神。
8
绵羊冲,是个水库名。
清澈的水面,微波如绸缎,细腻温润。
“1605万立方米库容,引珠江水系泸江河支流象冲河水蓄水,引水渠全长31.4公里,水库的建成,有效地解决南庄等地农田干旱问题。”其实抛开官方资料,绵羊冲就是个人工湖。
被开发成度假村的湖,大气、美丽,远山含黛,湖面波光粼粼,湖岸绿树成荫,花果飘香。在这方水源并不算丰茂的大地,人们来这里悠闲、游玩,山水写意地铺展,人与自然交相辉映。
阳光精致了每个人和每棵花草,三角梅厚重在路旁,簇拥成团的花瓣,如火如霞,温暖招展,让我诗意的翅膀舞动得无以栖息。
我相信,湖心普陀岛上的观音菩萨,会一直保佑这一隅子民。
9
王镇长说一定要看一看小集镇建设,因此来到镇政府所在地。
小镇布局颇为精致,道路通畅,环境整洁。
他激情地介绍,镇领导班子采用滚动式规划发展,东南西北各方均妥当地推进建设。除云龙大道、便民路绿化亮化工程,还启动了文化广场、云龙湖及环湖路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开发和发展生态休闲旅游和乡村旅游。小镇的远景目标是:“山水田园一幅画,城镇村落一体化”。
现代都市人常常焦虑、浮噪,想不到在小镇仍有这么多务实基层的年青人,我肃然起敬。
任重道远,路途艰辛,但,有想法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奔头!
10
云龙山,寺院和尚的详解:因整座山体蜿蜒,山巅常年云雾缭绕,形如游龙遨游于云海,故名。
山势巍峨,林木幽深,景色秀美;极目远眺,大地一马平川,当下,真武宫、兴圣寺、华严寺、云窝寺、观音殿、三元宫、紫金城等点缀山间。
陪同的人告知,这是国内屈指可数的佛教和道教并存的圣地。我不知道这种并存究竟是有什么渊源,可真理却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沿山路徒步,挺拔的松树修长端庄,树下成片的茶林在弥漫,葱笼优雅在山的尽头。这些山里的生灵,冥冥中一定在晨钟暮鼓里参了禅悟了道,不然,摘片茶叶嚼下怎么会有涩与甜的交集?我相信,每一棵大树都牵挂着一个故事,每株茶的枪与旗都跳动着一段岁月的过往。
小镇的旅游胜地,生态经济的后花园。
我们在山顶放歌,吟诗,把豪迈和希望放飞。这一方充沛灵性的土地,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据说山上的菩萨很灵,我跪下,虔诚祷告。
11
这里机器轰鸣,这里春种秋收,这里山水俊秀。
我的思绪跳跃,我的感悟奔腾,我的赞叹万千。
南庄大地,轻舞飞扬……